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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癫狂（第2页）

两方声音同时响起，Liberation筋疲力竭，意识模糊地呻吟道：“耳朵疼，你小声点……忧木？！”

本该被安置妥当的忧木南竟然出现在战场，明明满脸惨白却还拼命逞强抱着音音子几公斤重的身体，Liberation怀疑他随时都要晕死过去：“我不是让你走吗！”

忧木南欲哭无泪，这是他未曾料想到的场面：“我……可是，音音子好像中病毒了……它……它宕机了！”

“笨蛋！”机甲中的音音子气急败坏，“我不是宕机了，我只是把意识转移到Liberation里面了，感染病毒的一直都只有你！”

可机甲外的忧木南听不见这些，他在纠结应该先叫黑客还是人体医生，而怪物已经倏然调转方向向他冲去。

“快躲开！！！”

烈火轰然升起，零碎的撞击声在空无一人的垃圾站炸出圈圈涟漪，烟尘在其中震荡——“咳……咳咳咳！”忧木南的声音从灰烬中透出，只见他正被紧急回到原身的音音子拎在半空，Liberation则抓住了怪物伸向他的利爪，破损的机甲护臂下，绿色粘液和着灼黑的肉色，血从中渗出——

“二音说得对，你那乱七八糟的节奏、你粗制滥造的正义感，根本不堪一击！”尽管如此，Liberation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刚才挡下的一击已经拼劲了他最后的精力，指尖和胳膊的肌肉大部分撕裂，糊在身上的血已看不出是从哪里流出。

死亡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怪物已咧开大嘴汇聚电流。Liberation把手放到腰带上，眼下这种情况除了放手一搏，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灵光乍现。

光热透过怪物的上半身挣扎着向四周溢出，将它的身体向后弯折，致命的闪电即将落下——就是此刻！Liberation将手中的东西掷出，与此同时，怪物积蓄的力量骤然爆发，顷刻间形成一束巨大的能量柱，将它包裹起来。

等等，为什么怪物自身发出的冲击，反而包围了怪物本身？音音子一手护着忧木南，眯眼看去——无论是怪物还是电流，此时都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罩体中，坚实的能量壁承受着它剧烈的挣扎和撞击竟依旧完好无缺，躁动的电流便顺着怪物机体的缝隙鱼贯而入，将它拆解焚烧。

“上次在信源塔顺手拿的，”Liberation用刀撑着站起来，“那时候因为腰带的缘故没派上用场，就一直在我这搁置了。”

音音子了然。每当安防锁打开的时候，为以防万一，会有一种叫“内层防线”的东西随之出现。它的材质和安防锁屏障相当，却能够作为临时数据单独搭载，展开后类似于缩置版的安防锁，一次性可容纳三到五个成人同时避难。内层防线可以承受极高的温度和压力，此时却成了怪物引火焚身的囚牢。

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Liberation隔空甩出轮盘，在外部冲击和内部高压的双重击打下，内层防线碎裂，“嘶——嗬嗬嗬嗬！！！”怪物顶着半碳化的身体冲向他，可它已经如此脆弱，Liberation挥刀便斩断了它的半个身子。

“TakeRiderkickasthehingetovictory.”

他借轮盘的力量高跃，随着最后一击落下，这场战斗终于演奏到了终章。

“獠、牙！”即便是弥留之际，班颐依旧怀着对他和世界咬牙切齿的恨意，声音却逐渐被爆炸声吞噬，脑袋跌入厚厚的灰尘里。没有水、没有食物，就如同卑贱的她自己，倒在荒芜的垃圾站，再无法迎来渴望的“救赎”。

Liberation看着爆炸中消失的女孩，觉得这一战打得身心俱疲，累得他浑身颤抖。音音子从后面搀扶他，目光却落在女孩的残躯上。它似乎在为女孩垂眸默哀，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滴——召集日迟到，公民安全值扣除0.3分。”应声倒下的，是君梨伤痕累累的身体。

而就在他们背后的垃圾山旁，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录像仪。不知是不是算准了君梨发现不了他，他竟然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坐在毫无遮拦的高处，裹在一袭洁白的科研服里，像欣赏风景一样旁观了全部的战斗，直到他们离去。

随后他笑道：“我没想到你原来被派到了这里，好久不见——Survival。”

下方的人影慢慢移动过来，直到影子完全淹没在垃圾山的阴影里，却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冷哼一声——隐没于阴影之下的竟是另一个假面骑士。

“这个人要供我研究，在拿到全部数据之前不准对他出手。”天野道祺虽然面对着Survive，目光却无时无刻不追随着新得到的Liberation数据，“就这样——顺便，最近过得开心吗？”

“呼——”像是回应挑衅一般，Survival伸手甩出一条光刃，擦着天野道祺的发丝呼啸而过，将四周的铁壁撕出道道月痕。

天野道祺反而兴奋地笑起来：“哈！所以才说你的数据十分有趣嘛！”

“我只是来清理那家伙留下的残局。”下方的人却不想和他纠缠，转身消失在一串数据之中。

“原来如此，看来他还不知道啊——第二伊甸的事。那就只能由你去告诉他们了。”天野道祺仿佛不曾看到他的离开，依旧对着那片阴影喃喃道。

中层微凉的风从远处铺来，被楼林捋成千丝万缕，挂在君梨的发梢。音音子拖着陷入昏迷的他慢慢往学院漂浮，那里有医务室，可以无条件为身为学生的君梨服务。它默默摘去他脑袋上沾的一片破旧皮革，低声道：“你很快就会明白，歌也。如果你不能贯彻你的本心，那你……Liberation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若是这会儿君梨看到它的表情、听到它这番话，估计会怀疑它的系统被入侵了，可惜此时的他正双眸紧闭，意识模糊。

……好重，话说它一台机要拖到什么时候……啊，忧木为什么不来帮它？从刚才起就……那家伙，怎么能丢下他们一个人先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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