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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晓佳打抱不平（第1页）

待李院长念完他的稿子，整个会议室都沉寂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满满的问号，可是谁也不敢吃第一个螃蟹。牛书记开口了：李院长把咱院的情况都说明了，调查的也很仔细，考虑的也很周全，并且针对这些漏洞也制定了相关的措施和规定，现在看看，大家有没有意见啊，有疑问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协商讨论嘛。还是没有人说话，一时间会议室就像没有人一样，除了个别老教师因为喉炎又尽量压低的咳嗽声。李院长看到场面如此，放缓了语调微笑着说：我啊，刚上任不久，很多地方考虑的也不周全，这些主要是从全院的大局的角度出发，可能没有兼顾到个别老师的一些特殊情况，但是为了整个学院的发展还有教师自身的发展，我们还是要做出这些举措。近段时间，我们也到别的高校去调研了，人家计算机学院都蓬勃发展，不管是教学还是科研，都开展的轰轰烈烈，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拿魄力，做些成就，否则等待大家就是下岗。不要以为这些离我们很远，其实近的很呢。有些老师就缩在学校里觉得教好自己的课就行了，过着清闲小日子也不想那么多，到时候别裁员裁到你了你还不知道咋回事。要是没有人有异议，那就举手表决吧，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不举。

老师们愣住了，当他们听到李院长那些劝戒的话的时候，各自心里若有所思，大部分还是觉得院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可是后一句话几乎给所有老师当头一棒，几乎每个人都被这种直接的表决方式敲晕了。虽然如此，老师们还是陆陆续续的举起手来，只要有人举手，就像羊群里有头羊领路一样，剩下的羊都会不自觉的跟着走。牛书记立马喊了办公室主任一声：王坤，统计人数。王坤麻利的站起来，挨个数举手的人，他的清点好像是一个触发器，刺激了一些老师陆陆续续也举起手，到最后，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举起手来了。那些举起的手就像当年对希特勒致敬的手势一样，虽然没那么标准，也没有那么整齐，甚至有些还在摇晃，但是还是表明了一种态度。晓佳脑子不灵光，心里到处都是疑问，她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态度一致表示赞成，也不知道有些时候一致的决绝其实也是一种低调无声的抗议，只不过当权者都意识不到这种表示方式，或者假装看不到，她搜索着雷振东的眼睛，雷振东手举的高高的，直直的看着晓佳，他的眼睛在说话：笨蛋，快举手！晓佳泄气了，赌气似的把手嗖的举起来了，她坐门口，当然是最后一个统计到她，所以她举的也不算晚。王坤统计完了，面向李院长他们说：一共67个人举手。牛书记听到了，跟李院长边商量似的说：咱们一共八十多个人，67个绝对超过三分之二的比例了，好，通过了！声音虽小，但是由于会议室安静，所以每个人都听到了，有些人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又觉得自己咳嗽的特别不合时宜，所以努力压回嗓子里去，留下一个沙哑的余音。随后，牛书记大声说：好，通过！然后又示意其他几个领导，他们也都摇头无话可说，就直接宣布：散会！

这次散会不像以前一样大家吵吵闹闹的走出会议室了，大部分人只是目光和自己比较亲近的人无声地交换目光，然后相对安静的三三俩走出会议室。晓佳在门口等着雷振东，待他一出来，立马过去牵着他的胳膊，雷振东推她说：还有课呢，自己玩去。晓佳不吭声，拖着他走，雷振东知道晓佳是个压不住的人，就用胳膊肘推了推她低声说：有啥回家再说，我先上课去。晓佳无奈的松开了，让他大步先走了。她也没有心思去教研室，看着电梯前一堆人，就自己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想着李院长各种新的规定和政策，纳闷：职称评审领导意见占百分之五十，怎么就推动学院发展了？怎么就刺激教师进步了呢？她想不明白，带着疑惑下了楼，等晚上跟雷振东聊聊吧，她看着远处的一栋栋教学楼。

身后有人走近，拍了一下她，她回头一看，是李明，李明笑着问她：晓佳，你在这干啥呢？晓佳说：春天来了啊，花开了，草绿了，你不觉得校园风景越来越美了么？李明乐了：那咱俩去逛逛吧，上次你不是说吃那个麻辣烫么，逛完我请你吃怎样？晓佳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毕竟是她自己挑起来这个由头的，想着学校西区应该繁花一片，看看也无妨，就爽朗的说好。俩人手挽手一路走着，李明靠着她，问：今天李院长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职称啊，评审啊，一头雾水，他是什么意思啊？晓佳懒得解释：等你用到的时候自然就懂了，那是三年后的事呢，而且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回来拿文件看看就知道啦，学校网站上有文件。李明不傻：学校的文件跟李院长说的一样么？我出来的时候怎么听到有的老师偷偷说，学校认可的李院长都不算了呢。晓佳不得不回答，毕竟她不是个含蓄的人：有些科研成果，学校目前是认可鼓励的，李院长可能有他自己的考虑，所以有些出入吧。那专利为什么不算？全国范围都认定和鼓励啊，这是专业的创新和发明啊，李明接着追问。晓佳也圆不下去，索性就敞亮了说：不知道啊，这可得问李院长了，毕竟人家深谋远虑嘛。李明若有所思的说：领导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晓佳笑笑说：那就别猜了，走，看花去。俩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这个时间，晓庆还在办公室忙碌，打电话，写文件，整材料，给学生开会，备课各种事情，一件接一件。等两个要请假的学生签完字，她给盖了章撕了假条给他们后，外边已经漆黑一片了。她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扭头看了看窗外，华灯初上，教学楼里白晃晃一片，操场上的灯光也高大而刺眼，照着下面运动的学生几乎连影子都没了。她看着这一切心想：她是多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啊，每次站在讲台上就发自内心的喜悦，那喜悦从心底喷薄出来，溢满全身，让她跟打了鸡血一样激情洋溢，现在是辛苦了一些，不过都有一个过程，多历练总是好的。想到这，她略宽慰了一些，慢慢起身收拾准备去吃点东西去。

当她拎着一份饺子走向宿舍的时候，突然身后闪过来一个人影，她定睛一看，是陈伟，陈伟看着她手里的饺子，嬉皮笑脸的说：郝老师，吃这个怎么行，走，我带你去吃有点营养的。晓庆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是保持了礼貌：谢谢，不用了，我已经买了，下次吧。陈伟不悦了，他那矮胖的身材在路灯的照射下，越发显得浑实，脸上的痘痘几乎爆裂：上次你说跟朋友约好了，这次没人，怎么还推辞啊？是不是对我有成见啊？都是同事，有什么可以聊聊嘛。晓庆本来已经疲惫不堪，还要应付这种人，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庞，努力克制住心底那股想吐的欲望，微笑着说：今天太忙了，而且我回去还要忙着备课呢，实在没时间，真的很抱歉啊。说完她侧身想走过去，谁承想陈伟动作更快，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气哄哄的说：庆庆，你肯定对我有成见，有什么你说啊，说清楚再走。晓庆闻言哆嗦了一下，更加努力抽自己的胳膊，可是陈伟拽的死死的，她实在是气不过，就低声说：你放手！陈伟说：那你说有没有成见，有成见就说，没成见就吃饭去。晓庆已经压抑到了极限，她是一个极其淑女且温柔的女孩子，第一次被这种人缠住，心里又怕又气，又挣不脱，还担心别人看到，从来没有如此落魄。唉，干嘛呢？旁边有人吼了一声，晓庆抬头一看，是晓佳，陈伟一愣神，晓庆挣开跑到晓佳身边了。陈伟心虚地说：你谁啊？你干嘛呢？晓佳让晓庆走到自己身后，然后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啊，计算机学院吕晓佳，你谁啊？晓庆躲在晓佳身后，这会子她才后怕的牙齿格格打颤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伟哼了一声：我陈伟，和晓庆是朋友，在商量一块儿去哪吃饭呢，挨你什么事。晓佳说：吃饭？人家手里拿的就是饭，我看你打劫吧，晓庆，他要饭就给他嘛，不就是破饺子么？晓庆嗯了一声，从晓佳身后伸出一只手，上面挂着一袋饺子，陈伟气坏了：我懒得搭理你，晓庆，咱们回头再聊啊。气哼哼的拖着粗糙的身躯迈着八字步走了。

待李院长念完他的稿子，整个会议室都沉寂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满满的问号，可是谁也不敢吃第一个螃蟹。牛书记开口了：李院长把咱院的情况都说明了，调查的也很仔细，考虑的也很周全，并且针对这些漏洞也制定了相关的措施和规定，现在看看，大家有没有意见啊，有疑问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协商讨论嘛。还是没有人说话，一时间会议室就像没有人一样，除了个别老教师因为喉炎又尽量压低的咳嗽声。李院长看到场面如此，放缓了语调微笑着说：我啊，刚上任不久，很多地方考虑的也不周全，这些主要是从全院的大局的角度出发，可能没有兼顾到个别老师的一些特殊情况，但是为了整个学院的发展还有教师自身的发展，我们还是要做出这些举措。近段时间，我们也到别的高校去调研了，人家计算机学院都蓬勃发展，不管是教学还是科研，都开展的轰轰烈烈，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拿魄力，做些成就，否则等待大家就是下岗。不要以为这些离我们很远，其实近的很呢。有些老师就缩在学校里觉得教好自己的课就行了，过着清闲小日子也不想那么多，到时候别裁员裁到你了你还不知道咋回事。要是没有人有异议，那就举手表决吧，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不举。

老师们愣住了，当他们听到李院长那些劝戒的话的时候，各自心里若有所思，大部分还是觉得院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可是后一句话几乎给所有老师当头一棒，几乎每个人都被这种直接的表决方式敲晕了。虽然如此，老师们还是陆陆续续的举起手来，只要有人举手，就像羊群里有头羊领路一样，剩下的羊都会不自觉的跟着走。牛书记立马喊了办公室主任一声：王坤，统计人数。王坤麻利的站起来，挨个数举手的人，他的清点好像是一个触发器，刺激了一些老师陆陆续续也举起手，到最后，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举起手来了。那些举起的手就像当年对希特勒致敬的手势一样，虽然没那么标准，也没有那么整齐，甚至有些还在摇晃，但是还是表明了一种态度。晓佳脑子不灵光，心里到处都是疑问，她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态度一致表示赞成，也不知道有些时候一致的决绝其实也是一种低调无声的抗议，只不过当权者都意识不到这种表示方式，或者假装看不到，她搜索着雷振东的眼睛，雷振东手举的高高的，直直的看着晓佳，他的眼睛在说话：笨蛋，快举手！晓佳泄气了，赌气似的把手嗖的举起来了，她坐门口，当然是最后一个统计到她，所以她举的也不算晚。王坤统计完了，面向李院长他们说：一共67个人举手。牛书记听到了，跟李院长边商量似的说：咱们一共八十多个人，67个绝对超过三分之二的比例了，好，通过了！声音虽小，但是由于会议室安静，所以每个人都听到了，有些人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又觉得自己咳嗽的特别不合时宜，所以努力压回嗓子里去，留下一个沙哑的余音。随后，牛书记大声说：好，通过！然后又示意其他几个领导，他们也都摇头无话可说，就直接宣布：散会！

这次散会不像以前一样大家吵吵闹闹的走出会议室了，大部分人只是目光和自己比较亲近的人无声地交换目光，然后相对安静的三三俩走出会议室。晓佳在门口等着雷振东，待他一出来，立马过去牵着他的胳膊，雷振东推她说：还有课呢，自己玩去。晓佳不吭声，拖着他走，雷振东知道晓佳是个压不住的人，就用胳膊肘推了推她低声说：有啥回家再说，我先上课去。晓佳无奈的松开了，让他大步先走了。她也没有心思去教研室，看着电梯前一堆人，就自己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想着李院长各种新的规定和政策，纳闷：职称评审领导意见占百分之五十，怎么就推动学院发展了？怎么就刺激教师进步了呢？她想不明白，带着疑惑下了楼，等晚上跟雷振东聊聊吧，她看着远处的一栋栋教学楼。

身后有人走近，拍了一下她，她回头一看，是李明，李明笑着问她：晓佳，你在这干啥呢？晓佳说：春天来了啊，花开了，草绿了，你不觉得校园风景越来越美了么？李明乐了：那咱俩去逛逛吧，上次你不是说吃那个麻辣烫么，逛完我请你吃怎样？晓佳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毕竟是她自己挑起来这个由头的，想着学校西区应该繁花一片，看看也无妨，就爽朗的说好。俩人手挽手一路走着，李明靠着她，问：今天李院长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职称啊，评审啊，一头雾水，他是什么意思啊？晓佳懒得解释：等你用到的时候自然就懂了，那是三年后的事呢，而且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回来拿文件看看就知道啦，学校网站上有文件。李明不傻：学校的文件跟李院长说的一样么？我出来的时候怎么听到有的老师偷偷说，学校认可的李院长都不算了呢。晓佳不得不回答，毕竟她不是个含蓄的人：有些科研成果，学校目前是认可鼓励的，李院长可能有他自己的考虑，所以有些出入吧。那专利为什么不算？全国范围都认定和鼓励啊，这是专业的创新和发明啊，李明接着追问。晓佳也圆不下去，索性就敞亮了说：不知道啊，这可得问李院长了，毕竟人家深谋远虑嘛。李明若有所思的说：领导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晓佳笑笑说：那就别猜了，走，看花去。俩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这个时间，晓庆还在办公室忙碌，打电话，写文件，整材料，给学生开会，备课各种事情，一件接一件。等两个要请假的学生签完字，她给盖了章撕了假条给他们后，外边已经漆黑一片了。她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扭头看了看窗外，华灯初上，教学楼里白晃晃一片，操场上的灯光也高大而刺眼，照着下面运动的学生几乎连影子都没了。她看着这一切心想：她是多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啊，每次站在讲台上就发自内心的喜悦，那喜悦从心底喷薄出来，溢满全身，让她跟打了鸡血一样激情洋溢，现在是辛苦了一些，不过都有一个过程，多历练总是好的。想到这，她略宽慰了一些，慢慢起身收拾准备去吃点东西去。

当她拎着一份饺子走向宿舍的时候，突然身后闪过来一个人影，她定睛一看，是陈伟，陈伟看着她手里的饺子，嬉皮笑脸的说：郝老师，吃这个怎么行，走，我带你去吃有点营养的。晓庆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是保持了礼貌：谢谢，不用了，我已经买了，下次吧。陈伟不悦了，他那矮胖的身材在路灯的照射下，越发显得浑实，脸上的痘痘几乎爆裂：上次你说跟朋友约好了，这次没人，怎么还推辞啊？是不是对我有成见啊？都是同事，有什么可以聊聊嘛。晓庆本来已经疲惫不堪，还要应付这种人，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庞，努力克制住心底那股想吐的欲望，微笑着说：今天太忙了，而且我回去还要忙着备课呢，实在没时间，真的很抱歉啊。说完她侧身想走过去，谁承想陈伟动作更快，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气哄哄的说：庆庆，你肯定对我有成见，有什么你说啊，说清楚再走。晓庆闻言哆嗦了一下，更加努力抽自己的胳膊，可是陈伟拽的死死的，她实在是气不过，就低声说：你放手！陈伟说：那你说有没有成见，有成见就说，没成见就吃饭去。晓庆已经压抑到了极限，她是一个极其淑女且温柔的女孩子，第一次被这种人缠住，心里又怕又气，又挣不脱，还担心别人看到，从来没有如此落魄。唉，干嘛呢？旁边有人吼了一声，晓庆抬头一看，是晓佳，陈伟一愣神，晓庆挣开跑到晓佳身边了。陈伟心虚地说：你谁啊？你干嘛呢？晓佳让晓庆走到自己身后，然后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啊，计算机学院吕晓佳，你谁啊？晓庆躲在晓佳身后，这会子她才后怕的牙齿格格打颤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伟哼了一声：我陈伟，和晓庆是朋友，在商量一块儿去哪吃饭呢，挨你什么事。晓佳说：吃饭？人家手里拿的就是饭，我看你打劫吧，晓庆，他要饭就给他嘛，不就是破饺子么？晓庆嗯了一声，从晓佳身后伸出一只手，上面挂着一袋饺子，陈伟气坏了：我懒得搭理你，晓庆，咱们回头再聊啊。气哼哼的拖着粗糙的身躯迈着八字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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