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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不留余地（第1页）

此话，不给方家留丝毫面子，气得老夫人脸色铁青，一手拍在桌子上，怒吼道：“你，你欺人太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家若真清白，那就查出幕后真凶吧，我等着方家的消息。”

说罢方筱染转身便离开，老夫人自是不想就这么放她离开，顿时震怒，“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接着，几个侍从立马冲上来试图拦住方筱染的去路，不想方筱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身旁几个黑影立即闪出，无人看清他们是何时出手的，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几个侍从已然倒地不起。

初七他们的出手也是给方家人好好看看，真要杀刘氏何须这么麻烦，还用那种险些害死自己的毒虫，这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吗？为了害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之人，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方筱染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方家，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方正邕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低声命令道：“把碎梦带下去，严加看管，切不可让她有事。”

他深知，一旦碎梦死在方家，方筱染便有足够的理由指证他们杀人灭口，到时候方家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老夫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方正邕压抑的低吼。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几乎要被捏碎，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反了，真是反了！这个孽障，竟敢如此放肆！”

方正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方家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老爷，是否还请少夫人过来？”有下人低声问，现在气氛很不对劲，下人们无人敢上前，可又不确定方才的命令是否作数，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不必。”这时，老夫人突然开口制止道：“此事尚无定论，无需惊动她，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同老爷商议。”

“是。”

所有人包括王嬷嬷在内都退下了，很快大堂中就只剩下方正邕和老夫人二人。

其实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事和周芩脱不了干系，但周芩不能动，至少在老夫人看来是绝对不能动她的，可现在方筱染又不好糊弄，不可能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

沉默半晌，老夫人才缓缓开口：“邕儿，此事你当如何？”

“还能如何，自是要查清，总不能让傲云死不瞑目吧。”方正邕无力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瞬间苍老了不少。

方家最近很不太平，而他和方怀宏在朝中又多受到排挤，端王那边是有意施压，结果刘傲云还出了这种事，无疑是火上浇油。

“查？你要怎么查？没听到六丫头那意思分明就是要让我们把周芩推出去，这本身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却强行把我们扯进去，根本是不给我们留任何余地。”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所以，母亲也认为此事和周芩脱不了干系？”

方正邕眯眼，双眸中透出几分森然的寒意，只不过老夫人双目失明并未有所察觉，“我可没这么说，不管你要如何处理这事，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如今端王有意针对你和宏儿，周家又与端王来往密切，咱们要是贸然对她采取行动，恐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更何况周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周家夫妇向来对这个女儿疼爱至极，如今女儿嫁到方家才没多久，就接连遭遇诸多事端，周家恐怕早已对方家心生不满。

只是他们远在临安，即便有心也难以插手，再者，谁也说不准端王此番针对，是否与周家暗中有关联。

方正邕冷笑一声：“端王又如何？难道我们方家就任由他们摆布不成？傲云是我方家的人，她的死，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邕儿，我知道你心中愤懑，但眼下朝局动荡，端王势大，我们若是贸然行事，只怕会引火烧身，方家如今已经经不起更多的风波了。”

方正邕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显然内心极为挣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母亲，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老夫人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不能明着来，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不妨先暗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再作打算。”

“母亲，若此事我查出真是周芩在幕后指使，单凭她害死傲云这一件事，方家都绝对不能容她，到时谁也不许替她求情！”

这一回，方正邕是真真切切地被激怒了。

近来周芩行事愈发嚣张，在内宅肆意揽权，把方家内宅搅得乌烟瘴气，不仅如此，还三番五次地胁迫方怀宏，作为方家最有出息的儿子，一直将家族的兴衰荣辱扛在肩上，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方怀宏被一个女人毁了。

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事，时至今日，方正邕已然把周芩看得清清楚楚。在这个家里，周芩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方家人，她心里只有自己的盘算，方家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块脱离往昔那些风言风语的跳板罢了。

老夫人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忧虑。她深知方正邕的性子，一旦他认定了某件事，便绝不会轻易回头。

更何况，周芩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方家能够容忍的底线。刘傲云的死，方怀宏的受制，甚至周芩对方家内宅的掌控，都让方正邕无法再坐视不理。

老夫人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邕儿，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母亲也不再多言，只是周芩背后到底还有周家撑腰，加之她还是我方家的儿媳，之前她也确实受了委屈，凡事不可太多，需留余地啊。”

方正邕淡淡道：“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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