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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寻找讯息（第1页）

“妈的，妈的，真该死——”站长伊斯托明用一种近乎狂躁的口气叫喊着，双手重重的砸在书桌上，把满桌子的文件扫的乱七八糟。

“该死……你知道昨天我们在用什么打那群畜生吗？弹药和燃油！这下储备更少了！何况还要继续维护站台的发电运作！……”伊斯托明在狭小的房间内转了个圈，随后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懊恼的敲打着桌子。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坐在一旁的上校低声说道，他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平静。而片刻间闪过几丝不为人察觉的忧虑。

“站台的储备还能撑多久？”

“妈的……如果那群畜生不再上门的话，大概三天”不知不觉间，站长伊斯托明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根卷烟，熟练的点火后又抽了起来，房间立刻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烟雾。

“足够了，我会立刻派我的士兵返回汉萨寻求补给，并且立刻给你们送过来”上校接着说到“而我会带着一个小伙子去上面看看情况”

“希望如此……全指望你了”站长叹了口气，继续自顾自的抽着他的卷烟，而那劣质烟草又迫使他发出阵阵咳嗽。

“我的朋友，少抽点吧，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上校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站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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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的寒风似乎从未停歇，狂风吹刮在地面上，不停发出“呼呼呼”的旋响。库尔勒上一秒还在抱怨地铁里环境太过潮湿阴冷，但当他重新脚踩坚实的地面之上后，又开始怀念起站台里了。不过，大门早已紧闭，好似他们从未来过一般。

“好了，各位”上校清了清嗓子

“我们现在已经知晓我们所要面对的任务了，塞瓦斯托波尔需要弹药，燃料以及更多的支援，此外我们还需要想办法修复从北方通向汉萨的通道和电台通讯”

“瓦连金，你带着弟兄们立刻原路折返，从地面进入谢尔霍普夫站，向汉萨获取足够的弹药和燃料……至于通道，我和库尔勒修好无线电会立刻与你们取得联系……明白了吗？”上校说完朝着游骑兵们敬了个礼。

“收到，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库尔，现在轮到我们行动了，地图上显示无线电在站台的西北方向，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抵达那里”

库尔勒点了点头，心想，这次他终于可以以一名正式队员的身份参加特别行动了，内心不由得有些许激动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可怕，你听不到阴暗角落里变种怪的喘气声，听不到微小生物的杂乱脚步声，更听不到恶魔扑扇翅膀带来的巨大漩涡。安静的大地上，只有两人的作战靴一步一脚印踩在结冰的道路上，脚步清晰可辨，偶然传来几声浮冰受力破碎的声音。路上的大部分时间，二人都没有做过多交流。

库尔勒现在也没有兴趣去多看看这座城市了——那种初次来到地面，对未知和深渊的好奇已经消散不见了，他现在不会觉得莫斯科是一座多么神奇美丽的城市，也许那座电力充足，街上满是身着潮流的人群和飞驰的舒适汽车，壮丽恢弘的公共建筑……过去的莫斯科只存在于少数几位幸存下来的老人口中了。作为地铁中诞生的一代，库尔勒只能感受到莫斯科永久的悲凉荒寂，严寒终日笼罩这座城市，一切曾经赋予美丽之物在时间的摧残下烟消云散。现在，它只是一座废墟，一座不属于人的城市，一座真正的死城。只是在这座死城之下，尚有文明最后的残存，试图与命运抗争，抗争和承受咎由自取的惩罚……

库尔勒和上校先是通过了一条较为宽阔的大道，随后骤然急转拐进一条狭小巷子里，相较大道而比，这片房区显得拥挤不堪，仅有的通道也被塌陷的建筑堵塞，库尔勒和上校不得不徒手攀爬，进入临近的一栋主体结构还算完好的大楼绕行。

“小心点，那群畜生就喜欢藏在角落里，注意搜索每一个角落”上校端着枪，一边一步一步的朝着建筑物内前进，一边小声对着库尔勒说。

库尔勒点了点头，随后学着上校的样子，举起了他的AKS74U突击步枪，用简易的光学瞄准器对准前方小心前进，视野中心被聚合成一个细小的红点指示前进。

“打开手电，进入这种黑暗环境切记保持持续照明，这些东西我不会说第二遍”

库尔勒按照上校的指示打开了手电筒，每位游骑兵随身都配备着一台手摇式发电机，能在大部分场景下提供稳定的电力。库尔勒用力转了两圈，头顶的手电筒便放出了足够照亮室内环境的光芒。结束后，库尔勒朝着上校打了个的手势，表示可以继续前进。

这里似乎曾经是一栋住宅楼，半露天的房间里，杂乱的躺着各种家具和生活日用品，库尔勒刚想蹲下来找找有什么可拿走的东西时，被上校拦住了。

“嘿……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来这搜刮的，更何况，这方圆七八里估计已经被潜行者们搜的差不多了，你能看见的都是他们留下来不要的。别浪费时间”

“额……是的，上校，明白”库尔勒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蠢，这才急忙起身穿过了这间屋子。

好在从这栋废弃公寓下来后，前方的道路就宽阔的多了，也许是有潜行者专门做过清理，不少汽车和杂物被推到了两侧，中间被清理出一条干净的通道来，二人顺着小路一路前行，又穿过一个小花园，只是在经过时，库尔勒特意看了看，虽然这座花园早已荒芜，除了杂草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某些东西，开始试着设想这座花园以前该有多美……好吧，他其实根本想不出来，因为他压根不知道以前的花朵长什么样子，如果说辐射区那种释放毒气和孢子到丑陋生物可以算得上的话……

唉，为什么偏偏什么也想不到呢，库尔勒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每次到地面上来，库尔勒总是试着这样做，因为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如果你在地面上试图回忆起曾经，会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回到过去。他们说，曾有个老潜行者，亲口说他能回到过去：路上的行人，明媚的阳光，温暖如春的空气……一切是那样真实，他差点……几乎就要摸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从地面回来不久后就着了心魔发了疯，没两天就下落不明，或许是死了吧。反正自那之后，很少有人会尝试像那人一样去地面上回忆过去。比起对过去美好的向往，人们还是更加惧怕未知带来的死亡。或者说，人们害怕真相，害怕希望。战争已经让人们失去了一切，难道最后还要剥夺仅存的一切吗？

但是库尔勒偏偏不这么想，他不认为回到过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相反，作为一个在地铁里长大的孩子，他多想看看曾经的莫斯科，看看人们是以怎样自信和骄傲的姿态生活在莫斯科的……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希望见见他的父母，他们到底什么样子？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每每想到这些，库尔勒的心里又免不得掀起一阵波澜。

“嘘，蹲下，前面有人”上校警觉的在附近一栋建筑物的墙角下躲藏着

“需要发个信号确认一下吗”库尔勒试探性的问到

“不需要，他们不是我们的人，检查好武器，必要情况下不要开火，听我命令，安静，快速”上校说完打了一个手语，指示库尔勒与上校交替前进到距离对方百米开外的一辆轿车后，库尔勒明白了，那是最佳的射击距离。库尔勒咽了咽口水，接着快速朝着掩体冲去，然后一个翻滚爬到了那里，而不远处的上校已经架住了枪线，向库尔勒发出了待命的信号。

库尔勒小心翼翼的从侧面探出头来观察着眼前的情况：这群人的装扮和外貌相当古怪，确实不是汉萨，红线亦或者第四帝国的派头，反而像某种脏兮兮的荒野土匪，他们身穿皮质缝合的夹克衫，里面插着简易的防弹衣，下身则是统一的……紧身裤？这什么奇葩装扮，角色扮演吗？库尔勒这么想。

当然，更吸引他眼球的还是停在他们前方的一辆越野车——准确的说是一辆改装后的越野车，外表上看，原先的车漆似乎被直接用刻刀硬生生扣了下来，留下一层坑坑洼洼的磨皮表面，取而代之的是用油漆绘制到浮夸图案，鲜红色的骷髅头。车身被加装了几块大小不一的钢板，窗户被一层厚牛皮遮住做了个帘子，而车顶上方则加装了护栏，看上去安装了一挺粗糙的轻机枪，只是那枪口径似乎极小，库尔勒猜测子弹可能是钢珠，因为他发现了枪身上的一套气压装置，明显与正常的枪械不同。

“真漂亮的车啊”库尔勒小声嘀咕着。不过，他仍不可掉以轻心，在上校的命令发出之前，只能安静等待

“等等”上校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到了库尔勒身边，把库尔勒吓了一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走路没声的？

“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吧，这帮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上校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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