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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对弈公堂28（第2页）

“即便不是十几人，其中也定有史常虎的帮凶。而且他们平日里交好，很难保证他们不串供。”站在一旁的胡聪说道。

“这理倒是讲得通，只是审案要的是证据，而非推测。胡大人，你可有真凭实据？”徐数中问道。

“这—这下官暂时没有。若大人对他们用刑，或许能问出个一二。”

“用刑？”徐数中拍着案台呵斥道：“你要本官跟你们一样，审不出个所以然便用酷刑，逼他们屈打成招不成？若是一打了之，我还在此费什么口舌？”

胡聪被训得哑口无声，低下头默默地数起了手指头。

见机会来了，萧天龙安慰道：“徐大人息怒！本官平日里很少管束下属，致使他们无法无天，时有刑讯逼供发生。今后本官定会严惩这些不齿之徒。本官以为，这案子还是要审下去，不如再传下一批证人。徐大人以为如何？”

“嗯！也罢！再传证人。”

呼啦啦，七八个人进入大堂，跪成一片，还没等发问便先开口：“大老爷，我们招，我们全招。”

徐数中一惊，“本官还没问，也没定你们的罪，你们要招认什么？你们是证人，讲实话即可！”

这些人早已吓破肝胆，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也看脸色，不过只看萧天龙一人的脸色。他们不是陈留人，不认得陈留城的一把手翟独龙。

几人哇啦哇啦讲了一个小时，听得徐数中兴奋不已，原来这案子还有隐情，这灾民闹事是有组织而来，还有领头人。你们这两条龙斗得挺隐晦啊！嗯，有点意思！

这些人的证词就像当头棒喝，砸得翟独龙晕晕乎乎，心中不禁慨叹：这萧天龙可真能挖呀！竟然把这些人挖了出来。好在那三个厮都死了，否则这老小子定会把我也挖出来。

徐数中左看看萧天龙，右看看翟独龙，又沉思片刻，说道：“此案看来已升级，关系到诬陷朝廷命官，需得查实法办，以免有人受不白之冤。”

审个案件也是瞬息万变，方才还是二龙斗法，而徐数中作壁上观，此刻则是三巨头斗智，徐数中在不经意间便把自己搅合进来了。

徐数中也是有朝堂智慧之人，非不得已，谁愿意参与到争斗中？他投身进来，并非是想帮助哪一方，而是要玩个平衡。

目前看来，翟独龙一方已占据上风，若翟独龙一再施压，徐数中便很难办。双方证据确凿，在此情况下，他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否则便会落下话柄，结下仇恨。

新证据出现，似乎让徐数中窥到了案件的全貌，也让他看到了希望。你二人斗法，点到为止即可，何必弄得鸡飞狗跳，一片血淋淋。朝堂争斗，还是文斗来的儒雅。

一句话，一个试探，徐数中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同是官场狐狸辈，翟独龙自然听得懂徐数中的话外之话。他心中一沉，但脸上仍是和颜悦色，不露丝毫怒意。

“嗯—既然是徐大人审理杀人案，一切自然是由徐大人来定夺！”

又是一句话，含义则更为丰富。

你徐数中审理的是杀人案，不是什么诬陷案。这是翟独龙在提醒徐数中。

不过，翟独龙心中没底，不知徐数中这老小子是否已站到萧天龙一侧。一旦两人合谋，非要去查诬陷，还真说不准能否把他给带出来，如此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还不敢与徐数中撕破脸，这话里还留有七分余地，让徐数中去定夺。所谓的定夺，无非是心里衡量。你徐数中好好掂量掂量，到底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一人一句话，萧天龙却经历了转瞬的喜忧。

徐数中的那句话让萧天龙喜上心头，自己终于把案件引至新方向，虽没什么胜算，也足以钳制翟独龙。

而翟独龙的那句话又让萧天龙心中生忧，这老狐狸看得还真明白，杀人是杀人，诬陷是诬陷，两者本不相干。既然不相干，那么他钳制翟独龙的意图便落了空。

好在老狐狸并未咄咄逼人，这倒让萧天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并未完败。

一时间，审理现场的气氛很怪异，一切好像在静止，一切又好像在涌动，空气凝滞，人心跳动。

这时，一个救人性命的声音传来：

“诸位大人，这都晌午了！我等不妨先吃午饭，下午再继续审理，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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