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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地赠礼（第2页）

“不知道我们是否也能沟通神树，”索伦他们身后走着，补充道，“那种祭祀舞蹈我们要如何学会？”。

李茂当然知道仪式中真正起作用只是根系转化生物血肉变成灵能的环节，虽然他不清楚为何索伦他们能确定这种行为能够有助于沟通，但营造适当的神秘感也是保护树的一种方式。

李茂想了想，说道，“沟通不在舞蹈，而在于心，用心种地，树自然会接纳你们。”

“明白了，”索伦觉得果然是神树，很从心。

“外面的蘑菇能吃吗？”稞龙问道。

“不能吃，外面是我们专门用来防御的菌种，我们食用的菌菇都种在地下，”索伦看着稞龙摇动的尾巴笑了笑，“你想去看吗？”

稞龙点了点头，他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地下没有我们呼吸的空间，需要带上呼吸虫。”索伦将两只黑球递给李茂与稞龙。

他们站在一处满上各种菌子的隆起土垒前。

索伦敲了敲门口一个黄色斑点的高杆蘑菇，它迅速缩回盖帽下，身上的斑点开始散发光芒，它似乎连接着里面的菌菇。走进地下农场的这条下坡路缓缓亮起各色光芒，不再只是幽蓝色的荧光。

“最开始第一年，我们只是在这片废矿洞的第一层，后来我们不断加深，加深，现在整个蘑菇农场有五层，在这里源源不断生长出来的蘑菇喂养了我们全部的人，”索伦的声音有些模糊。

李茂看着这些一层层堆叠如瀑布般从洞壁垂落的菌菇，看起来这片蘑菇的产量十公惊人，难怪能在这里成为最主要的食物。

走过一个拐角，在一个单独的洞穴中，李茂看见岩壁之上攀附着一堆白色椭圆，表面全是窟窿，仔细看去里面都是蠕动黑球。

是呼吸虫虫巢？

与沼泽作战最重要的防具就是呼吸面具，在虫场时牧人因为缺少虫王无法培育，没想到在潮湿菇地居然还养殖着这些生物呼吸面具。

“呼吸虫喜欢呆在地下，我们在挖掘时找到了它们的巢穴，培育了将近十年才有现在的规模，”不等李茂开口，索伦继续说道，“我送镇长一个虫巢吧，那片森林如此危险，一定有需要的地方。”

李茂没有拒绝，直接收下，毕竟他确实很需要。

他们接着一路向着深处走去，一开始还能看见一些工人，但是走着走着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连菌菇都稀少了许多。

但与之相反的，李茂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活跃的灵能波动。

那是陌生而强大的灵能，不同于灰狛身上锐利又具有侵略性的情绪，从中感受到的是温和与宁静，就像外面摇曳的菌林。

“在二十一年前，我在令人绝望的饥饿中与一个未知的存在做了交易，得到了潮湿菇地的第一朵蘑菇，”索伦在农场的最深处停下，前方是一个壁龛，摆放着某样东西，“就是它，整片菌地可以说都是它的子代。”

于幽蓝荧光下，李茂看见一个存于透明容器中的菌菇。

它没有花里胡哨的造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朵白蘑菇。通体雪白，有着粗壮的菌杆，白白胖胖，看上去很好吃。但就算过了二十年，身上依旧残存着强烈的灵能波动。

“谁？”李茂问道。

“祂自称空游者，”索伦在听见这个名字时，李茂觉得周围的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像是变得更加...清晰。

“在接触了相关灵能知识后，我才意识到那可能是灵能生物，又或者是...更高的存在？”

“祂...为什么找你？”

“祂说，只是喜欢，仅此罢了，”索伦露出回忆的神情，“我不是灵能者，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存在。”

“我知道能够给予栖木的东西，微不足道。但镇长如此慷慨的将重要的神树交给我们...”索伦端起容器递给李茂，“我能给予的谢礼，只有这枚菌种了...”

李茂并未接过，只是询问，“不会对潮湿菇地造成影响吗？”

“我已经二十年没有使用过它，除了最开始的一年，”索伦顿了顿，“它增长的速度十分惊人，在无人注视时一夜就能覆盖十亩田地，如果使用它必须要专人看管，不控制的话，恐怕这片土地都将布满菌菇...”

这生长速度，令李茂有些羡慕。他也不再推辞，道谢之后接过容器，但感觉胸口位置似乎跳了跳。

“能问那是什么样的交易吗？”李茂说。

“我只希望不再饥饿，仅此而已。我从昏迷中醒来，身边便多了一朵白菇，”索伦沉吟道，“我当时不曾察觉自己失去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似乎知道了。”他望着自己金属的左臂与右腿。

“那是我的命运...与这片菌林绑定在了一起，每次离开我林地都会遭受不幸...”

“其实也有解决的办法，”李茂摸了摸下巴。

“什么？”

“将所有地方种上蘑菇。”“哇...”稞龙惊叹了一声，看向索伦，“要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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