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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拍摄中（第2页）

“好！最后一场！”

崔明亮的家，时间到了下午。此刻崔明亮在沙发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来回起伏着。

尹瑞娟抱着孩子，孩子在哭。

水开了，水壶发出呜呜的警报，听去象火车的汽笛。

孩子停止了啼哭。

尹瑞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起水壶往暖瓶里灌水。

孩子又哭了。

水壶里还剩了些水。尹瑞娟把水壶放回煤气灶，拧开火。

冒着白汽的水壶发出了长长的汽笛般的鸣叫。

孩子笑了。“好！卡！我宣布我们的电影站台今天正式杀青！”

贾樟课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吼叫着。天知道他为这部电影付出了多少。拍这部电影真的是对他的身心健康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他从来没想过拍一部电影如此之难。他默默的走到王君跟前，给了他一个无声的拥抱。又给了余力为一个眼神。

“君子，什么事情都不说了。一切尽在今晚的杀青宴的酒里。”王君本是不善言辞的人，闻听此言没有说过多的豪言壮语。只是如果观察仔细的话，却能看出他眼中透露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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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王君刚来到剧组，便看见了老贾和剧组的几个人员讨论着什么。说实话老贾在拍电影这个行当还是个新手，虽然《武》算是他的处女座，但对于这个行当他依然有些陌生。

因为他并不像张一谋那样未拍电影之前已经在其他剧组里学习，了解到关于电影的流程。他拍《武》的时候都是好朋友，15个人，睡起来就拍，拍累了就睡，什么压力都没有，运转非常灵活的一个摄制组。而现在的《站台》有100多人，怎么这100个人。就是放在老贾面前的问题。

而且拍《武》的时候属于草台班子，没有服装，没有道具，很多部门都没有，突然多了这么多部门，怎么控制这些部门，怎么来跟这些部门沟通？人多了事情也多，怎么样来保证精力集中在创作，怎么样信赖你的制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是第一次，都是一个挑战。

后来贾樟课在一段采访里说这一时期的事：“因为我从来没有跟过一个摄制组，从来没有给人家当过助手，一来就当导演，真的是边拍边学。以前我是很恐惧工业的，我觉得工业对你的改变，还有工业里头人的工作方法，他们的审美，包括他们对电影的认同，我对这些都有一种恐惧。”

这一天好不容易各方面都协调好，老贾终于送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在耽误下去，对于剧组的人员心理真的是一个挑战。

这天要拍的内容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声开始整个剧组动了起来。

王君转换了一个表情，开始走入摄像机下。这天拍的是崔明亮一行出去演出晚不得不在荒山外露营的片段。

天色已经临近傍晚，大卡车似山河吼叫的声音终于化为平静。王君饰演的崔明亮一个人从大卡车后面下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随意的拿出车里的磁带，挑了一盘那个年代独有的“劲爆舞曲”―站台。

没过一会儿，张军和钟萍也走了过来。突然一阵火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人群中有人大声喊到，“唉！有火车……”王君饰演的崔明亮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个转身朝从车里跑了出去。

一众年轻人伴随着“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的歌声，似狂潮一般涌向了火车的轨道。贾樟课给了一个长镜头，把镜头放到了远处奔跑着兴奋不已的这一众年轻人身。

他们的步子迈得是那样的铿锵有力，那么的眼神是那么夺目。包含着兴奋，渴望……尽管高高的台阶看去那么陡峭，却阻挡不住他们那颗火热的心。

镜头死死的盯着四周的山、以及看去有些荒凉孤寂的轨道。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声陌生又熟悉的“滴……”传了过来。一列火车终于在万众期盼下开了过来。

崔明亮奔跑在最前面，看着火车尾他拼命的追着。王君将一个年轻人，拼命追逐自己的梦想的心境演得淋漓尽致。王君兴奋的大声喊着：“哎……”

他发了疯的使劲摇摆着双手，似乎这样火车就能停下来就能看到自己一样。众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早已经看不到火车消逝的方向，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就那么死死的盯着。

“好，卡！”贾樟课似乎也被带起了久违的那种激情，像疯子一样的大声喊着，余力伟见此忙自己喊了一声，才让众人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来到晚，这却是要拍一场夜戏。

一切停当之后，贾樟课扬了扬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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