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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4页）

她向外面看了一眼，黑夜沉沉，“年年七夕不都下雨么。今日过节，怕那些下人们也都懈怠了。诺大一个王府没有人照应可不好。”她又在那凳子上坐下，低头继续手中的活儿。

永明王忽然笑了，“你这般殷勤，倘使走了，我可如何是好？”

“走？”流霞心中一惊，针便扎到手指上，立时一颗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惊悸地抬头看着永明王。

“你是宫中的人，宫中惯例，每三年放一次人的。这个冬天，便有你了吧？”

流霞原是民间选秀的宫女，被分到宁熙殿跟了永明王的，永明王从不拿她当外人看，她也早把王府当成了家，此时才惊觉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任人摆布的下人，霎时白了脸色。

这一切永明王看在眼里，他颇玩味地笑笑，“出去以后，你便是自由之身，可有什么打算？”

“不！”流霞跪在地上，一只手攀上床沿，“求王爷留下我。我已无处可去，流霞自跟王爷那日起便把这里认作家。求王爷不要赶我出去！便是做一个粗使丫头……”

永明王皱起眉头，“起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这是陛下的恩典，难道你不想出去找个人踏实地过一辈子？”

流霞站起身来，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她嘴角颤抖，知道此事再无希望。

“你真想留下来？”永明王忽然问。

流霞心中一惊，抬头看着永明王。

“但即便是我也不能阻止你出宫。……”他忽然抬眸看向流霞，那目光中竟是满含笑意，流霞忽然觉得永明王很可恨，“你可知道，有两个人等这天已等了很久了。”

流霞本是聪明之人，可今日之事转圜太大，她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永明王索性点开。

“你看我那两个徒儿如何？”

流霞明白过来，霎时羞红了脸，低着头摆弄衣角，心中却微微烦恼。

永明王心中已明白几分，佯叹道：“看来他们也只是做黄粱美梦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

“不！”流霞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焦急便喊了出来。

永明王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愿意了？”

流霞却又低下头不做声，心里为刚才的举动羞愧不已，却又暗暗期许他说下去。

“他们二人的心意想必你也明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趁我还在这里把事办了。只是不知他们两人中间你芳心谁属？”

流霞心里忐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脸上发烧，恨不能即刻远离此地。但永明王此刻是铁了心要问出个端倪。他倚在床头，继续笑吟吟问道：“可是羽儿？”

“……”

永明王想他二人平日里亲密，此时不答想是矜持之故，道：“你不否认那就是他了。既如此，等他两年后回来……”

“不，不是。”流霞慌忙打断，声音却小地如同蚊蚋，“我只当他是……是我最亲的亲人，并没有……他，他还是个孩子……”她心跳如锤，掩过了自己的声音。

“哦？那就是无影了？”

“……”流霞没有答话，只是把头低的更低，永明王见她勃颈处都变得粉艳了。顿了一顿，她忽然又怕永明王想到别处去了，忙微微点了下头，抬手捂住已滚烫的脸。

“我回来了。”阿莎手里拿着两只黄蜡做的小人儿走了进来，进门就见到两人脸上暧昧不明的笑。“你们在做什么，这么好笑？”

流霞再也撑不住，转身跑了出去，身后传来永明王一阵爽朗的大笑。

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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