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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说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求我预言吧？”<p>

的确如此。大学时代的我是一个颇具傲骨风度之人。<p>

神婆又呸。<p>

片刻后，她问我：“你在担心什么？”<p>

担心？也说不上担心，只是回归母星后，一举一动都有束手缚脚的感觉，稍有纵狂，仿佛就在向新界大踏步的回归。而那片血腥沙场，我实在不愿再回了。<p>

神婆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你知不知道对先知来说，预言占卜，最大的阻碍是什么？”<p>

我说，莫非是《走进科学》节目？<p>

“闭嘴听我说！”<p>

那你还反问！？<p>

“先知可以洞见未来，然而未来并非固定不变，当我看到未来的那一刻，脑海中的情景便已经因我的存在而充满变数，而当我与周围的人、事产生交集时，变数便会迅速增加，累积……直到逆天改命的时刻到来。”<p>

这让我想起了薛定谔的猫。<p>

“对于先知来说，最大的阻碍便是自身。”<p>

那你自杀去吧。<p>

“同样的道理，摆在你的道路上的最大阻碍，也是你自己。”<p>

神婆过了很久，在屏幕上给我留下一句话。<p>

“你真的不想回新界了吗？”<p>

与此同时，好友栏里，那排乱码暗淡了下去，神婆下线了。<p>

我很快关上电脑，只是那一行字却总在脑海中徘徊不去，我真的不想回新界了吗？<p>

这样的问题是不能多想的，想得多了，杂念也便多了，杂念一多，便迟疑，彷徨，反复。所谓庸人自扰，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新界一年，我固然厌恶其中血腥残暴，但天下高手聚集新界，那片神奇的土地的确有着难以抵御的引力。若是被神婆一句话勾的我凝神细思，万一念头想岔了，真的跑回新界去，那不就成了天下第一的傻逼了么？<p>

可反过来说，神婆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所谓最大的阻碍便是自己，这话中还有深意？与最后那一问又有何联系？这其中的奥妙，真的可以只当是庸人自扰之念？<p>

思及至此时，脑海中总是不由浮现出一些杂乱的碎片，仿佛在新界的一年，有些至关重要的记忆被我丢掉了……深究一步时，却只有一片混沌茫然，令人无可奈何。<p

时光匆匆而过，不知不觉，窗外已透来一缕薄光，竟然天明了。<p>

不由好笑，前半夜，我让几百熬夜网友心情郁闷，后半夜，多年不见的神婆让我心情郁闷。报应不爽！<p>

临别时的箴言我依然猜不透奥妙，不过也不强求，游戏还在，神婆还在，有空时再去问她就是了。清晨时候的文家依然清静如昔，只是文方博昨夜回归后，建筑中便多了几分压抑。仆人管家的脸色肃穆谨慎了许多，昨晚族长震怒咆哮，大家都是听清楚了的，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就是找死了。<p>

餐厅里，文家姐妹与文方博分处餐桌两侧，二小姐文茵脸色惶惶，大小姐却淡然无事状，迎着文方博如怒目金刚一般的眼神，缓缓就餐。竟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棍精神。文方博盯了长女许久，冷哼一声，撇开目光。<p>

我在一旁看得有趣，一家亲父女，却如生死仇，这才是我想看的贵族人家，最好姐妹两人手持餐刀，并肩作战，在餐厅中上演一出手刃恶父的戏码。<p>

早餐之后，文方博对文筠说：“收拾一下，和我去孟家赔罪。”<p>

文筠却露出一丝冷笑：“女儿身体不适，不宜出门，想要赔罪，父亲自己去就是了。”<p>

我在后面听得大感诧异，这是昨晚那个在文方博面前讷然无言，任凭咆哮的大小姐？难道一夜过去，被什么人给穿越附体了？<p>

文方博不出意料地大发雷霆，只是话到一半时，忽然听文筠插口道：“若是我与你就此断绝关系，脱离文家而去，你猜会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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