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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本宫没有生气呀。”

皇后慈爱地看了一眼燕琢，“那日我把钥匙交给琢儿的时候，本就是真心想让他去了解真相。没想到，他却一直都没有勇气。若不是你开导他鼓励他，也不知他要独自纠结到什么时候。”

皇后看上去像是真的释然。

燕琢此时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卫邀月松了一口气，“燕琢，你......也不生气啦？”

燕琢无奈地低着头，微微叹气。

皇后抓着燕琢的手，笑道：“怎么啦？知道了真相，该不会对你母亲失望了吧？”

“母后哪里的话？儿臣并不是那个意思。儿臣只是不解，当年情比金坚的两人，怎么会......”

承安宫的大门关着，眼下院子里的，全都是皇后最信任的人。

她拉着卫邀月，毫无顾忌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像个普通的女子一般，温声细语地讲述着从前。

“因为，人如果失去了自我，便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虽然我的名字变了，身份变了，可是内心深处，我却还是那个江南乐姬赵梦真。我喜欢弹琵琶，喜欢无忧无虑地四处游玩，喜欢和姐妹朋友们说笑聊天。可是自从进宫，自从当了皇后，我却再不可能回到从前那种生活。每一日，我都带着面具出现再他们面前，就算是再自己最爱的人身边，我也不能再做回自己。我连自己都爱不起来，又怎么能再爱陛下？”

原来，景帝说的是真的。

真的是皇后先放弃了这段感情，冷落了景帝。

可是这又能算得上是皇后的错吗？她只不过是想做自己，想要自由罢了。

清思姑姑流着泪，道：“娘娘这是何苦呢？您分明知道的，就算如此，陛下也不可能放您出宫去的......”

“是啊。皇家夫妻不睦，会被天下耻笑，社稷根基不稳。陛下不会容许燕氏的声明有污点，更不可能容许他的江山有半分动摇。打从我变成林瑜的那一刻起，这座皇宫，便成了我这辈子再也无法逃脱的牢笼。”

皇后轻轻捏着卫邀月的手心，道：“所以，月儿，尽早离开这里吧。这个皇宫太过冰冷，处处危机潜伏。人在这里面住得久了，渐渐会失去自我，一不小心，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满心算计，猜忌多疑。”

回想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卫邀月从一开始的处处小心，到现在，已经习惯了揣测人心。这些，又何尝不是应验了皇后的话？

可是若真的出了宫去，再想见到皇后，怕是难了。

卫邀月不舍道：“娘娘，我若走了，想你想得难受可怎么办？”

皇后浅笑：“傻孩子，你不是还有扶光吗？今后若你二人真修成正果了，还愁不能常常进宫来吗？”

说到贺兰枭，卫邀月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两个会不会真的走到一起。

“可是万一......万一我们没有在一起呢？”

“会的。”皇后笃定地点着头，“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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