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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家国三十六606（第1页）

第十五章家国（三十六）

莫敌回到鲖城时，意外的发现李光浩先他一步来到了鲖城。有了汽油，李光浩的威利斯派上了用场，来鲖城看看成了他的首要欲望，莫敌是如何创造奇迹的。一进到营区，第一眼看到钟鼎鼐在整理如山般的物资，李光浩眼睛发直，浑身发颤。他完全没有想到，莫敌率部西行，收获远超自己所能理解，不是一车两车粮食，也不是一车汽油这么简单，除了粮油，还有各种物资，有汽车，甚至还有光洋。李光浩一手一块光洋，把两块光洋敲得叮铛响，感叹不已，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么多的袁大头了！不多久，运粮的车队又回到了鲖城，这是张启璜赎人用的两万五千斤粮食，直把五辆汽车压喘粗气。这可全是一等的好面粉，两万多斤，够吃上好一阵子。与粮食一同来的，还有八百块大洋，李光浩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惊讶之余，赞道：“你们这粮食大洋还来得层出不穷了！”

政府虽然一而再再而三要求不再流通光洋和鹰洋，但是市面上光洋的行情一直不错，就在十年前银行明令要求用法币兑换光洋时，老百姓也不愿意出手，特别是政府给出的兑换率是一块兑换一块，更没有人附和。现在，光洋在市面上也比法币值钱得多，在中国，满州一带不能流通法币，西南一带不能流通中储币，除了陕甘宁，没有人用边区币，但是无论何地何人，光洋都是硬通货。

钟鼎鼐只是笑笑，谦虚的告诉李司令大人，物资看起来不少，用起来不多。钟鼎鼐说话很有分寸，有一样东西，他是不能告诉李光浩的，那就是老头票，这才是鲖城莫敌部最大的秘密和依仗，从商行和洋行弄回来的加上张启璜用来赎人的十几万老头票，总额已经超过二十万，这二十万，哪怕是一比一的比率，能够换回二十万法币，鲖城莫敌部的日子就会一跃进入小康。

李光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劲的提出让人开自己的威利斯吉普去迎接莫敌。钟鼎鼐对李光浩说，不用，汽车运输队来来回回，已经把所有物资全部运回，七大队和八大队基本相当于徒手行军，并不劳累，莫敌这人钟鼎鼐了解，他宁愿与弟兄们一起走，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坐着车先行。李光浩这才作罢，过了一会，他又有了新想法，去鲷城里找当地有名的鲖鱼，要给莫敌整一餐地道的本地口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个创意不错，鲖鱼名声在外，钟鼎鼐也没有吃过，只是耳闻，如果能够吃上一顿正宗的鲖鱼，何乐而不为。于是笑着任由司令大人去弄。在钟鼎鼐看来，这个五十岁已经知天命的司令大人是老一辈军人，上阵打仗跟他无关，弄点吃的，搞点后勤，管点杂七杂八的闲事，才是他的本职。比如说去找点鲖鱼，弄一顿红烧鱼自己也能沾点光。

李光浩弄鱼的水平不低，竟然把市场上的鲖鱼全部包圆，回到军营一统计，一百二十斤，直买得物价上涨，买到市场断货，买得卖鱼的民夫眉开眼笑。

伙房忙着弄鱼，李光浩又一次觉得无聊，卸了货的94式卡车又没有了踪影，只有自己一辆吉普车孤零零的停在操场里。信步走出军营，翘首西望，渐行渐远，直到看到西边路上一支部队走了过来，才猛然发现，此时已是黄昏。

“那不是李司令吗？”八大队大队长王吉甫有点把握不大的对莫敌说。

莫敌抬头一看，不是李光浩又是哪个！连忙小跑几步，迎了上去。

“司令大人，天纵曾听说过郊迎三十里的，可郊迎两百里，还真不没有见过。”莫敌笑着说，从阜阳到鲖城，整整两百里。

“天纵天纵！”看到莫敌，李光浩也跑了过来。

“司令怎么想起又过来了？”莫敌有点意外，上午还在跟他电报，下午却在鲖城看到，这位司令大人，随意性也挺大。

“有了汽油，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就跑了过来。”李光浩很是激动的说：“天纵你们真不简单，早上运汽车把之前开过来的日产脱兔卡车开回了阜阳，我还想你把车开了回去这边就没有车用了。没想到下午过来，看到五辆九四式，六轮卡车，比80脱兔可强得不止一点。鲖城军营整个架式，可不比阜阳那边差。哎哟哟，你们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马车，骡车，手推车，哎哟，这还有几辆自行车，你们这还真是满载而归啊！”

从汝南缴获的所有畜力车和人力车都归在莫敌这一队，因为速度相当。只是那几辆自行车有点惨，从平舆到鲖城，这一路都有人用来练习，估计到鲖城，几辆自行车就差不多报废了。汽车的速度的确快，最后一次去平舆拉粮食的车也在关庙超过了七八两个大队，车队负责人顺便报告莫敌，汽车队出发时，劳伯良九大队也已经出发，估计此时大约到了阳埠，五辆卡车把粮食送到大本营后，就回转头去接他们。车队负责人骄傲的说，有汽车队，保证劳伯良的九大队七大队八大队同时到达鲖城。莫敌笑着对两个大队长说，有机动车代步，速度真不可同日而语。看到钟良没有跟车，问车队负责人，车队负责人说，车队出发时，钟支队长还没有出发，还在向周骊鸣布置工作，不过不用担心，钟支队长六个人有两辆三轮摩托，肯定能后发先到。

七大队八大队刚到军营门口，看到五辆汽车连贯而入，劳伯良部果然后发而先至。与劳伯良部同时到达的还有钟良的两辆三轮摩托，看到钟良的摩托车直接开到自己面前，李光浩笑得一张嘴里全是牙齿，发财了发财了！鸟枪换大炮！去了一趟河南，2纵队顿时成了富人。

李光浩一手拉着莫敌，一手拉着钟良，劳伯良等三个大队长跟在身后，钟鼎鼐和朱从礼暂且充当了后勤人员。八人坐了一桌，鲖鱼上桌，正好接风。

二十万五十元面值的老头票，满满一大麻袋，钟良一回到教堂改的办公室，就锁进了唯一一个带锁的柜子里。具体得到了多少老头票，连七大队长罗世平和八大队长王吉甫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朱从礼了，劳伯良和钟良都被钟鼎鼐严重警告，不要暴露出还有这么一笔，劳伯良和钟良心知肚明，这是要给自己留下一笔小金库，他们跟莫敌不是一天两天，在津浦路南段时就得过好处。

酒过三巡，李光浩的各种敬酒之辞告一段落，才把东线日军进犯的情况进行说明。

东线日军是为了配合北线黄河防线而进行的协攻，进犯者是从蚌埠过来的日十三军。

北线黄河防线在三天前拉开了战幕，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第12集团军共5个师又3个旅、1个飞行团（飞机168架）、第1集团军和方面军直属部队各一部，共14.8万余人，在第11、第13集团军各一部配合下，杀向黄河，主攻点为郑县到洛阳一线。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指挥8个集团军1个兵团共17个军约40万人，在第八战区和空军（飞机156架）各一部支援下，依托黄河南岸既设河防阵地进行抗击。正面防守主力是李仙洲的第28集团军，同时第4集团军在汜水、密县构成防御地带，第31集团军集结于禹县、襄城、临汝待机歼敌。

18日，日军第37师配属独立混成第7旅从中牟新黄河东岸向第28集团军暂编第15军河防阵地发起攻击。19日，日军第110、第62师由郑州黄河铁桥南端向第28集团军第85军邙山头阵地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日军第十三集团军2个旅到安徽寿县正阳关、凤台集结，准备进攻阜阳，作出向河南漯河进攻的态势，以牵制皖北、豫东的守军，打通平汉铁路后撤回。目前，二十一集团军第七军钟纪部已经北上凤台县鲁家口阻击，陆军骑兵第八师前往颍上增援。如果日军突破骑兵第八师的防线，再往西就只有我们2纵队和骑兵第五师。目前新四军第五师也积极向光州一带移动，随时投入阻击战役。

南线，信阳的日第十一集团军独立步兵第11旅团旅团长宫下文夫之所以没有对莫敌这汝南的骚扰进行报复，是因为第11旅团除了留一个步兵大队在信阳驻守，其他人马全部北调确山，准备与北来的日军南北汇合。

“上峰的命令中有我们吗？”莫敌问，言下之意是没有调令，我们可打可走，2纵队草创不久，作战能力有限，在这种大战中，有可能连牙缝也塞不住。

“没有。”李光浩说：“但是我们这条线是必经之路，我们肯定要被卷进去，不能不防。”

“是的。”莫敌说：“与其在阜阳等着对方过来，不如我们走出去，迎击对方。”

听到莫敌的慷慨激昂，李光浩反而一脸的不好意思，说：“我们2纵队作战，还得看你们3支队，2支队还能够打点边鼓，至于1支队，恐怕派不上用场。”

钟良和朱从礼相视而笑，1支队可是李司令大人的嫡系，如此评价，可谓知之甚深。钟良笑着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许队长的优势在于其他方面，至于打仗这种粗活，就交给我跟朱队长好了。”

朱从礼笑着说：“面对面打硬仗我可能不行，打点便宜仗还差不多，比如洪河打埋伏这种事，我还是能打的。”

“不是能打，是相当能打。”钟鼎鼐说：“冲得出去，收得回来，最重要的是喊声够响，能吓住人。我听俘虏说，他们不是被手炮吓着的，是被喊声吓着的，这得多少人，才能叫出这么响的声音。”

朱从礼笑着说：“我请当地的百姓，跟着一块喊，一不小心就喊成了这样。”

几人都笑了，古人以草木为兵，百姓总比草木要强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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