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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2页）

老师之所以喜欢盼盼，因为盼盼是个即懂事又聪明的孩子。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从来都不给老师惹麻烦。可就是让李玉给盯上了，才让盼盼转学。

李玉家一直是代代单传，从他爷爷那辈就是一代一个男孩，尽管有许多的女孩，但就是缺男孩，所以李玉的父亲对他特别宠爱。李玉家以前是个大家，有些实力，更有些人脉，所以李玉的父亲才能当上科长。在那时，一个科长的收入相当于二个普通工人的收入，所以，李玉家的条件还算不错。他家只有他和姐姐二个孩子，他又是男孩，所以父母都宠他。他不仅在家里是这样，而且在外面也霸道，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他父亲撑腰，可他的学习成绩却一直在班里垫底。他父母不是织布厂的职工，他到子弟小学念书，还是找的关系。但他学习好不好他父母都不关心，只要他在外面不受委屈就行。可想而知，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太让人无语了，而且他不学不说，还耽误别人的人生。本来他的屡次打架，学校想把他开除，怎奈他父母一再求人，才保住了他的学籍。受他的影响最重的恐怕是盼盼了，因为他的缘故，盼盼后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果这时，许家能够出现，对于孩子来说，还有挽救的机会，不至于让他为了自己不受欺负而去和坏孩子走到一起。从这就看出，孩子当时多么需要许家能出来帮他。

和阿龙接触时间长了，盼盼觉得阿龙这个人实际上很仗义，就和他无话不说。一次阿龙问及盼盼父亲的事，盼盼就把外婆和母亲说的话对阿龙说了。阿龙听后说：“那就是一个不负责的人。”盼盼从来没听过这句话，问阿龙，“什么叫不负责？”阿龙说：“一个男人如果让一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就要负责。给这个女人一个家，并且要好好的对这个女人和孩子。如果他做不到这些，就是不负责。”听到阿龙这话，盼盼对于阿龙有了新的认识，知道阿龙不像外表那样，是个有责任心的人。阿龙也对盼盼讲了自己的身世。

阿龙的父亲在他三岁时，抛下他和母亲与别人走了。他母亲为了养活他，又找了一个男人，就是他现在的养父。养父虽然对他很好，但养父就是一个工人，没有什么思想。由于他的能力有限，也给不了他所想要的东西。自从他随母亲来到这个家，他就被别人骂为：“拖油瓶”，他也是气不过，常和别人打架，时间长了别人就把他列为坏孩子一堆。他也不管那些，只要别人轻视他，他就让人好看，因此也没少给母亲惹麻烦。

盼盼问他：“你知道你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阿龙咬咬牙说：“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个高干子弟。当初看我妈长得漂亮，就死乞白咧的把我妈追到手，后来又嫌我妈没品味，就和别人走了。”“那他没想要你吗？”“他想要来着，说我是男孩。可我妈说死不给，说要让他家绝后。”“那你爸后来找的女人没生儿子了吗？”阿龙笑了。“没有。真让我妈说着了，那女人生了二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你爸没回来找你吗？”“找了二次，我妈就是不让我回去，想想这么多年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那样的人，我也懒得认。”盼盼对阿龙更佩服了。“你真有骨气，那样的人，就该让他绝后。”说完二人都笑了。阿龙同情盼盼，也想帮他，但他的能力有限。他生活的家庭不富裕。他母亲结婚后，又生了一男一女，他好像是家里多余的。他认命，只要让他活着就行。盼盼好像比他更惨，特殊的身份让他受歧视，本来一个好好的孩子，硬是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阿龙真的很喜欢盼盼，从他第一眼看到盼盼就开始喜欢他了。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想保护盼盼的冲动，那一瞬间，他都被盼盼独特气的质给吸引了。所以，见有人欺负盼盼，他才会上前相帮。他在心里骂道：“妈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竟然来欺负这么漂亮的孩子，这还有天理吗？要是这孩子被打坏了，就会是一个损失。上天造出这个漂亮的孩子，是用心的。”虽然说孩子是父母爱的结晶，但听说，上天在造人的时候，还是会精心的造出一些精品，如长相特别好的人。至于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人，则是造物心情不好时，随意捏造的。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想想为什么人与人的长相会有差别？也许这不是随意编的。

阿龙对盼盼的爱护有些像保护一件精品一样，他知道他这样做有些病态，但他就是想保护这个看上去有些脆弱的孩子。盼盼的长相确实很出众，尽管他没有好的衣着为他添采，但他却有自身的光芒。这样说可能有些过，但他与母亲上街，时常能引来一些家长的眼光。“你看人家的孩子长得多好看，要是有那样的孩子，就是看着也心里高兴。”

阿龙长得也很好看，但他是那种虎虎实实的男孩的样子，而盼盼则有点像女孩一样，有点纤弱。阿龙出于仗义，想保护盼盼，不让他受到伤害。而盼盼无力自保，想让阿龙来给他撑腰，这正好就应了那句话，他们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但盼盼和阿龙在一起后，却走上了一条弯路，让他的人生有了缺憾。

阿龙对盼盼的保护虽然不是很正确，但自从与他在一起后，盼盼还真没再受一点皮肉之苦。阿龙想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盼盼，但他不知道，那扭曲的保护，却害了盼盼。

阿龙的身世确定了他的人生。他从小一直被人欺负，尤其上学后，没少让别人打。后来他就想，为什么我要让别人来打我，我不可以打别人吗？于是，每当有人欺负他时，他就奋力反抗，但常常是被打的那个。他母亲和继父忙于生计，也顾不了他，往往是他被打了，回家安慰安慰他，给他上点药；他把人家打坏了，找到家时，就给人家赔点医药费。他觉得不公平，他开始让自己强大。他发现，高年级有几个人比较厉害，是学校里一般人惹不起的，于是，他就想方设法的和那几个人走到了一起。每当有人打他时，那几个人就帮他，于是，就没人再也招惹他了，他也成了学校的出名人物。本来他的学习成绩就不好，和那几个人在一起后，也不习学习了，最后成了倒第一。班主任不想多管他，只要他不大闹课堂，他想怎样就怎样。阿龙不是受惹事的人，别人不招惹他，他也不去惹别人。一晃，那几个他的帮手毕业了，临走时，阿龙头拜那个最厉害的人为师，学了一些格斗的技巧，因为那些人走后，要是有人想欺负他，他也得有点防身之术。就这样，阿龙成了学校里最厉害的人。他的身边自然有随从，那都是他们班的同学。

阿龙的家里不管他，他的花销也很拮据，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几乎见不着他的影子。他和那几个高年级的在一起，还学会了给自己找零花钱，就是去附近的工厂偷机件，然后去卖钱。这样即不给家里添负担，又不亏待自己。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家里也很穷，跟阿龙在一起，也学会了偷盗，他们就是蛇鼠一窝。

盼盼只是以为他们受打架，是学校里最厉害的。可和他们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他们常去工厂偷机件。盼盼很害怕，他家再穷，他也不敢做这事，被母亲知道会打他的。可是他已经加入到他们这伙人当中，只好和他们一起去。但他告诉自己，“就是被打，也不能进到工厂里去偷机件。”看到阿龙等人将偷来的机件卖掉后，可以买各种食品，盼盼又动心了。他从来也没吃过这些东西，看的盼盼直咽口水。阿龙就给他一些，让他尝尝。那种小食品，一吃就上瘾，小孩子没有不爱吃的。但盼盼知道，要想吃这些，就得和阿龙等人一样，去参与偷机件。

但是盼盼对于这事很害怕，他说，他要帮他们望风。阿龙犹豫了一下，想到他是新来的，点了点头。那几个孩子当中，张来福个子最小，胆子也最小。每次他们到工厂去偷机件，都是他负责望风。现在商拚之进来，望风的任务交给了他，张来福就得和别人一样去偷机件。他很不情愿，一直瞪着商拚之，希望他能自告奋勇地到厂子里去偷机件。可是商拚之是初来的，也很害怕。张来福只好随在那几个人的后面进到工厂里。

刚开始，盼盼心惊胆战的和阿龙等人来到某工厂，看着阿龙等人钻进铁丝网，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些机件，又送到不远处废品收购站，一些钱就拿到手里。盼盼看的眼睛直了，钱在这时达么好弄，但他不敢进去，只能帮他们在外面望风。挣钱后，那些人也分给他一些，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零花钱，他都不知道买什么，只是和阿龙等人一起笑。有几次，那几个孩子还买来烟卷，让盼盼和他们一起抽烟，可盼盼太小，抽不了，一抽就咳嗽，他们就大笑。盼盼也觉得很好玩，慢慢的，他就染上了抽烟的坏习惯。

第二十八章

盼盼转入新学校后，商珏觉得他学习不那么用心了，就问他：“你在这学习怎么样？能跟上不？”盼盼支吾的说：“老师讲的有点听不懂。”商珏纳闷了，这个学校的教学进度不比盼盼原来学校快，她给盼盼转学时，已经过问了。就问盼盼：“哪不懂，你下课去找老师问问，别再把学习落下了。”盼盼点点头。可他和阿龙等人在一起，整天都想着怎么去弄钱，哪有心学习。

商珏觉得孩子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她问过孩子，孩子却说没什么，就这样，一个学期过去了。期末考试盼盼的成绩刚及格，商珏去问老师，老师的回答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商拚之来这以后，没心思学习，放学就和阿龙等人混到了一起。”商珏不知道阿龙是谁，就问：“谁是阿龙？”老师一付睥睨的说：“学校最出名的混混。”商珏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站不住。她又问道：“你是说我的孩子和学校的混混走到一起了？”老师说：“不然呢？那你以为你的孩子还是好学生？”商珏的脸腾的通红，啥也不再说，告别老师就回家了。

回家后，商珏把孩子叫到跟前问道：“盼盼，你是不是和学校的混混在一起了？”盼盼想抵赖，“妈，你说什么哪？谁和学校的混混在一起了。我才转到这个学校几天哪，哪能和混混在一起。”商珏见他一会不承认的样子，就说：“你别想骗我。我已经到学校去找你老师了，问你考试为什么样成绩这么低？”盼盼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我是认识了阿龙，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天李玉和二个帮手到学校去找我，正在他们要打我时，阿龙出面帮我解了围，我就这样和他认识了。”听盼盼这么说，商珏心里很矛盾。如果不是阿龙出手相救，盼盼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也许会被打伤，甚至会被打死。她知道李玉这次去不会放过盼盼。

商珏又问，“那李玉后来又去找你没？”“怎么没去。又去了二次，都被阿龙给拦住了。阿龙对他说：‘你以后再来找商拚之的麻烦，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滚！’李玉等狼狈的走了。以后再也没来。我听吕叔家的孩子说，李玉见欺负不着我，又开始欺负别人。咱班又转来一个男生，也是从农村来的。李玉以为人家没有背景，就想欺负人家。第一次把人打了，人家没吱声。第二次又堵住想打人家时，人家的父亲出来把李玉的胳膊肘给卸下来了。李玉疼的大叫，老师把他父亲找来。他父亲想为他撑腰，问：‘谁干的？’那男生的父亲说：‘我干的。你儿子就是少教育，我就教训他了，能怎么样？’李玉的父亲见人家挺硬气，没吱声。把李玉送到医院，才把胳膊肘端上。照顾面子，老师也跟去了。他家看人家挺硬气，连医药费都没管人家要，忍住了这口气。”商珏听了问，“那孩子的父亲是干什么的，李玉的父亲不敢惹人家？”“那男生的父亲是武术教练。”商珏点点头，“难怪能把李玉的父亲压住。”盼盼又说：“后来那男生也转走了。”商珏恨恨的说“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李玉了吗？凭什么都要躲着他？”然后看着盼盼。“你是受了阿龙的保护，但听说阿龙是个混混，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以免被他影响了。”

盼盼为难的问，“妈，我不和阿龙在一起，被李玉知道了，他又来打我怎么办？”商珏犹豫了。她只好说：“等过二天放假，回你外婆家和你外婆商量商量再说。”盼盼没再吱声。

盼盼还在和阿龙来往，他觉得和阿龙很合得来，而且很投缘。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别人都瞧不起他，不是骂他、就是打他，只有阿龙同情他，与他同命相连。盼盼和阿龙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在他面前可以放松，想说就说，想笑就笑。阿龙是他的听众，是他的诸葛亮。阿龙的社会经验很多，能讲出一些盼盼从来没听说的事，让盼盼长见识。

临放假的前几天，阿龙问盼盼：“你这个假期怎么过？”“我一般放假都回农村，在外婆家过。”“你外婆对你好吗？”“我外婆是我的靠山。我从小就是她带大的。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只有在外婆跟前，我才能有安全感，别人才不负我。”听盼盼这么说，阿龙出现很羡慕的表情。他想，如果有人能这么的关心自己，那我也就不会走到今天。但看到盼盼脸上有一种不高兴的表情，就问盼盼：“你就要见到外婆了，怎么不高兴？”“也不是。我只是不想见到村里那些孩子。他们欺负我，不和我玩。”“那你想不想让他们折服你，都听你的。”盼盼眼睛一亮。“那要怎么做？”“我教你几招格斗，把他们都打倒。他们就折服你了。”于是，阿龙教了盼盼几招擒拿术，他教的比较实际，不像在学习班，学习了好久还没学到要领。盼盼二天就掌握了，他趁阿龙没注意，突然把阿龙给撂倒了，阿龙一愣，脸上现出不悦。盼盼见了，马上赔不是。阿龙缓过劲来笑道：“没什么，你连我都能撂倒，对付那些村里的孩子一定没问题。”

过了二天，盼盼又被母亲送回老家，外婆见了自然又会问这问那。商珏把盼盼的处境和母亲说了，商珏的母亲也很为难。这让人怎么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商珏的母亲只好说：“那就等开学和学校研究研究再说。要不就让盼盼回来念书，等他再大一大，再出去。”商珏当时只想让盼盼在城里念书，然后长大了出人头地，在认许家。她根本没想太多，也许这是她的一相情愿，才导致盼盼的一生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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