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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河生市和安齐记忆中的样子改变了很多。
路上很多以前看到的店家都换了,那栋最大的百货公司看起来也老旧许多,游艺场不在了,咖啡厅街的咖啡店改卖起了服饰。
只有那个水舞广场,依旧舞动着高高低低的水帘幕。
之前两人曾经笑着说好要回这里再吃一次炭烧夹饼的,想不到如今是以这样的原因回来。
白色飞马穿过市区,朝着磯常山的方向驶去,安齐靠着车窗看窗外风景,弯弯绕绕的山路像将要归巢的蟠龙一样往深山里鑽,每个拐弯每个斜坡安齐都有印象,都是他走过无数次的地方。
一路上楠风都没有说话。
车子越往山里驶,路旁风景就越荒蛮,山中老树层层叠叠,风在枝叶之间穿梭,似是带着悲伤呢喃着悲报。车子绕过最后一片树林,最终停在一间古老的寺庙之前。
化明寺被岁月刻上痕跡,围墙上瓦顶佈满风霜的敲打,墙角也爬满了青苔,但是院门倒是整理的乾乾净净,看起来还是有人在经常出入。木栓因为频繁使用,被摸的又光又亮,寺门微掩着,楠风如平时回家一般推开门进去。
寺里没看到任何人,今天寺院没开放。楠风来到佛殿,全部的师兄师父都在里头围绕着坛桌佇佛念经,替羽归的净缘大师送渡。不惑大师坐在最前面带领眾人注词,悟法、悟道、悟生三个师兄坐在不惑大师后面,再后面才是其他的师父,和他们的弟子。
楠风没有坐到悟法师兄他们旁边,他没有入门,他根本不算是个苦渡宗弟子。找了最后面的空位坐着,安齐坐到楠风旁边,陪着楠风一起送净缘师父最后一程。
渡经遍三,一渡前世业障罪孽,二渡今世轮回眾生,三渡来世不归红尘。三遍渡经过后,悟法师兄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楠风。
quot;师弟!quot;其馀的和尚们三三两两离开佛殿,悟法和悟道悟生三人来到安齐他们旁边招呼问候。
楠风看起来很难过,安齐从来没看过楠风这么脆弱的样子,在他印象中楠风总是很坚强。出家人羽化后不会留下任何东西,楠风说想去净缘师父的禪房待着,那里几天之后就会收拾乾净,他想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再去回忆一下。
楠风孤独一人跪在禪房里,而案桌后面已经不会再有人提笔写那楠风看不懂的经文,也不会再有人露出慈和的笑和楠风说话。安齐突然很想保护楠风,很想抱抱他,很想摸摸他的头,很想跟他说他会陪着他,跟他说他不是一个人。
quot;留他一个人静一静吧,净缘师父是楠风师弟的救命恩人,师弟可能有很多话想对师父说。quot;悟法闔上禪房的门,转头问安齐:quot;所以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个人?楠风师弟的朋友?quot;
quot;嗯。quot;
quot;抱歉啊,因为师弟会带人来实在很稀奇。quot;悟法这些年来都没有长高任何一寸,抬头看了看比他还高的安齐笑了笑道:quot;他从来没有带人回来过,我们还以为他在外面没朋友。quot;
quot;他只是...比较含蓄一点。quot;
quot;我想也是,以前看他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怎样都不曾听他说过心里话。quot;
楠风一直都是这样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悟法几度想和他聊聊,最终都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草草了之。
quot;安齐施主你要在这里等楠风师弟吗?不知道他会在里面待多久,如果间着没事你可以在我们寺里随处逛逛。quot;今日化明寺关院,眾弟子都停修一天,悟道想着有客人来,他们也没甚么事要做,可以带着安齐参观参观这座歷史悠久的寺庙。
安齐回头看了眼禪门,点头同意了悟道的建议。
这化明寺以前听楠楠说过,安齐却是第一次来。寺院不大也不小,由着师兄们带他参览,边看边听三位师兄七嘴八舌讲着古老的故事,焦仙人的事蹟,苦渡宗的宗旨,每个佛器的由来,被净缘师父捡回来的楠风,受重伤昏迷好几天的楠风,篮球赛拿奖杯的楠风,化明拳赛第一名的楠风。
quot;楠风师弟真的厉害,他练拳法的时间比我们每一个人都短,可是他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厉害。quot;悟道最有感触:quot;我在比赛前和他切磋了好几次,我没有一次打赢他过。quot;
quot;不过师兄也拿了第二名不是吗?这样也很厉害了。quot;安齐突然想到自己使诈打赢楠风的那次,那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不由得在心里偷偷骄傲起来。
quot;对了,再前面就是楠风师弟的房间了。他已经好一阵子没回来了,我们没动他房间,想着他随时可能回来。quot;悟生指着前方的偏殿,悄声在安齐耳边说道:quot;我们可以带你偷偷看他房间,你想不想看看他的房间?quot;
quot;他的房间?quot;
quot;对啊,楠风师弟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住在合宿,但是楠风师弟自己有一间专属的房间。我们可以给你偷看他的房间,不过你千万别给他知道了,之前我们去他房间,他好像不是很高兴。quot;
quot;而且你知道楠风师弟的房间都是什么吗?quot;悟道讲的神秘兮兮的,好像这是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quot;偷偷跟你说,你不要看楠风师弟人高马大,充满男子气概的样子。其实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嗜好!!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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