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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折腾了大半天，天色已经落黑，陆湛没有睡觉，夜明珠被几块石头围在中间，挡住了大部分光亮，洞口也有野草遮挡住，倒是不用担心里面的亮光会泄露出去，被山魈们发现。

罗臻将遇到成年山魈的事情说与陆湛知道。

“它们口中说的黑豹应该是黑山。”

罗臻点点头，山祁和黑猎除非是战斗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维持着兽化的形态，他们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黑山有这个可能了。不过黑山是返祖兽人，若是被激怒了，连山魈也会直接猎杀，难道山魈族的山魈们不知道返祖兽人吗？还是不在乎返祖兽人的身份？

“返祖兽人对于危险的感知本能比我们要高，那些山魈既然能以有大毒的雷公藤果实为食，血肉中多多少少都带着毒性，这种生物是不会进入返祖兽人猎杀的食谱之中的。”看出罗臻的疑惑，陆湛解释了一句。

罗臻这才稍微放心，山魈虽然没有直接杀死他们，不过他们毕竟在山魈的领地里，要是惹怒山魈，还能不能保住性命就很难说了，虽然黑山最近情绪稳定了许多，但罗臻还是担心对方会突然对山魈们出手，从而吃上大亏。

黑山他们还不了解雷公藤的作用，很容易就会像刚碰面的时候那样，轻易被山魈们放倒。

这里距离罗臻之前遇到山魈的地方太近了，再加上黑夜之中火光实在是太过明显，有夜明珠在，罗臻也没打算再点一个火堆。他将装满水的水囊递给陆湛，陆湛接过来，却没有喝，而是倒了一点在手心上，细细地洒到自己的腿上去。

冰凉的泉水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你也喝一点吧，我在附近找到了一条小山泉，打水很方便。”罗臻将采摘回来的野果也堆到陆湛的面前，野果用山泉水清洗过，上面还留有还没干透的水汽，罗臻先拿起一个果皮有点发黄已经完全成熟了的野果，咬了一口，一股冰冰凉凉的香甜果液充满口腔。

之前吃了半只狐狸肉，罗臻倒是还没有太饿，但山洞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让人待在里面总觉得有点憋闷的感觉，现在吃上一个野果，倒是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山魈族竟然会和人鱼族有来往。”罗臻边吃边和陆湛继续说道。

“人鱼居住的的大海在黑森林的对面，黑猎之前说这个方向的黑森林危险，应该指的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山魈族了，只是山魈族战斗的时候会藏在那些浓雾后面，再加上还有雷公藤辅助，估计很少人见过山魈族的真面目。”

罗臻深有同感，就山魈那张仿佛鬼魅一般的脸庞，确实很有装神弄鬼的潜质。

“山魈族守在这里不许人通过，估计是和人鱼族有着什么交易。”陆湛继续说道，毕竟相对于山魈族来说，显然是人鱼族更不希望被人发现。

“如果是人鱼族的巫师，他会不会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情况呢？”人鱼和黑豹毕竟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生物，不管是生活习性还是战斗方式，都有很大的差异。陆湛自从显现出人鱼的形态后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了，这几天里既不能化为人形，也不能化为黑豹的兽型，人鱼要怎么在陆地上生活连陆湛都还在摸索阶段。

罗臻听山魈话里的意思，那人鱼巫师分明和陆湛的爹爹一样都是可以在陆地上行走的，只是不清楚是以人类的形态还是人鱼的形态，但总比他们经验更丰富。如果可以的话，罗臻倒是希望能够让人鱼的大巫给陆湛看看。

要是能够得到人鱼族的指点，对于陆湛来说自然利大于弊。

对于人鱼族，陆湛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即使因为心里隐隐的感觉，让他对大海产生一点向往，但陆湛还是没有想要去人鱼族的领地的打算，甚至连他的爹爹阿陆，陆湛也没有想要和他见面的想法。

陆湛不想多聊人鱼族的事情，“你忙碌了一天了，今晚我来守夜，你先休息吧。”

罗臻其实早就累了，见陆湛扯开话题，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紧挨着陆湛的旁边已经铺好了一些柔软的野草作为床垫。

“那你先守上半夜，下半夜记得叫醒我，你现在正处于化形的关键时候，也需要充足的睡眠。”罗臻叮嘱道。

陆湛伸手揉了揉罗臻的脑袋，他的鬓角沾了一根野草，陆湛顺手将那野草捻下来，“放心吧，我会的。”

这几天罗臻连夜里都在忙着清理雷公藤的枝干，又担心他们会被困死在里面，所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到了还算安全的地方，基本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当然，即使到了下半夜，陆湛都没有将他叫醒，罗臻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罗臻一直随身带着的火焰蚁群，再加上后来加入进来的飞蚁，数量非常多，它们虽然被雷公藤木刺里面的汁液气化出来的味道弄晕了，但昏迷最久的两三天时间也足够它们清醒过来。

阿四和陆一一直带着其他火焰蚁来寻找着罗臻他们，只要有一只火焰蚁发现了罗臻留下来的标记，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给其他的火焰蚁们知道。

山魈们似乎只将人类给抓走了，火焰蚁，甚至是追风和折耳这两匹鹿角马，山魈们都没有对它们出手。

第二天一早，罗臻就是在一片吵闹中清醒过来的。

【母亲，母亲。】

“呦呦。”

罗臻睁开眼睛，一条巨大的银白色鱼尾挡在自己的身前，陆一被挡在鱼尾后面，没办法冲过那阻碍扑向罗臻的怀里，阿四倒是乖乖地站在离罗臻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它的情绪虽然也因为见到罗臻而激动，但见到罗臻正在睡觉，阿四并不想将罗臻吵醒。

鹿角马的体型太大，通不过山洞口的高度，只能焦急地在山洞外面转圈。

那些山魈或者不懂得什么是行李，追风和折耳背上的东西竟然没有半点丢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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