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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年轻人，瞧你这股子劲头，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撂啊？”

老人端坐在那张古朴厚重的太师椅上，微微后仰，脸上慢悠悠地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轻柔拂过湖面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却又让人怎么也捉摸不透其中潜藏的深意。

他目光如水般柔和，笑盈盈地凝视着我，仿若正在仔细端详一件稀世珍宝，又似在打量一个令他极为器重、寄予厚望的晚辈，眼神之中，既透着几分审慎的审视，又裹挟着些许长辈对待晚辈特有的宽容与慈爱。

“嘿嘿，那是自然，您老都身处这等高位，俯瞰世间风云变幻，什么虚头巴脑、故弄玄虚的玩意儿没见识过？咱要是一进屋，就跟您老人家规规矩矩地来个三叩首、九跪拜的大礼，您老人家是不是还得觉着我这孩子格外懂事儿，高看我一眼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扬起手中的筷子，在空中毫无顾忌地肆意划拉了两下，那动作夸张又随性，活脱脱像个没心没肺的愣头青。

也不知是我这副模样太过憨态可掬，透着股子傻气，还是在老人面前展现出的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太过显眼，以至于老人看向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些别样的况味，仿佛我在他眼中就是个顽皮淘气、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真就跟个晚辈似的。

哪怕这个老人也姓季，与我同宗，可这突如其来、莫名奇妙的亲近感，却如同一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我心底，让我不禁暗自犯起了嘀咕。

然而......刹那间，我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家里长辈们早就言之凿凿、斩钉截铁地告诉我，爷爷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离世。

这个想法才刚一冒头，就如同鬼魅一般，惊得我浑身一颤，我赶忙像驱赶洪水猛兽一般，在心底疯狂地摁下它，紧接着又手忙脚乱地搬来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狠狠地压在上面，将其捂了个密不透风，生怕这念头如同野草一般生根发芽，扰乱了当下这微妙而紧张的局面。

“哈哈哈哈，你呀你，瞧瞧，还真是被这纷繁复杂的社会折腾得没了原本的模样。”

老人仿若拥有一双能洞察人心的慧眼，一眼就看透了我这看似满不在乎、有恃无恐的表象之下，实则藏着满满的无奈与疲惫，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轻飘飘抛出这么一句话，却不动声色、巧妙无比地将此次见面的关键议题，如抽丝剥茧般缓缓拉到了台前。

“那个人的消息嘛，我是找到了，不过......”

老人说到这儿，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哽在了喉咙口，话语微微卡顿了一下，随后轻轻咳嗽了两声，他先是不紧不慢地将目光扫向自己面前静静摆放着的水杯，而后又如同蜗牛爬行一般，缓缓地移到我身上，末了，还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很多人都是白嫖怪，莫非你也是吗？嗯哼？”

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就是在使唤自家的小厮，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使唤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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