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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现在可以说了。”姜砚说。
“晚安,姜砚。”林山檐看着他,呼吸极轻,在这个暧昧的距离里轻声道。
“好的,晚安,林师傅,今天辛苦了。”姜砚饶有趣味地回答道。
这张床确实不大,两个男生挤在一起,已经毫无间隙。
林山檐看着姜砚仍然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仿佛期待着他再说什么,像只不安分的猫。但林山檐又怕这么近的距离会暴露什么,诸如呼吸、心跳之类的东西,只好率先闭上了眼睛。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侧躺着,期间林山檐小小地睁开眼睛去看姜砚,发现对方也安静地闭着眼睛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有等林山檐入睡,姜砚小声地在黑暗中问:“林山檐,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林山檐无奈地睁开眼。
姜砚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头发乖顺地垂着,他还是眨着眼睛说:“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林山檐看着他亮亮的眼睛,“嗯”了一声。
“你睡不着吗?”他又问。
林山檐知道他今天睡得多,所以现在还很清醒。睡不着的其实另有其人,但林山檐不介意陪着姜砚说话。
于是他又“嗯”了一声当作承认。
“明天我们很早就要起床了,你还不睡啊。”姜砚说话很小声,但因为两个人面对面,林山檐听得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他的情绪有些高,也许是因为他在自己家里感到很放松,姜砚比平时的话要多一点。
林山檐听着他的声音,低声说:“我还不困,你陪我说会话我就能睡了。”
姜砚答道:“嗯,我早想问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了。”
“很多只是因为有兴趣,有兴趣的东西我都会去了解,不过由于我这个人总是三分钟热度,所以虽然知道很多东西,但总是学不深,只有一点粗浅的了解。”林山檐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今晚的问题复杂一点,说不定我也没办法解决了。”
“欸,不信。”姜砚笑了笑。
林山檐只是微微笑着看他,不说话。
“你总是让我惊喜。”姜砚末了又添了一句。
“有点热。”林山檐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一条手臂。
姜砚反而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哪有?”
林山檐用那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补充道:“这里很热。”
姜砚又笑了。
林山檐的风趣总是恰到好处,不会太过冷,也不会太过分。也许世界上让每个人笑的那个点都不一样,但姜砚总是会因为林山檐说的话而感到轻松和愉快。
他们简单地聊着运动会的事,林山檐总能接下姜砚的话。就在他看到姜砚半垂着眼,回答也慢了不少之后,他就知道姜砚有睡意了。
林山檐把那一角棉被拉上了一点,盖住他的肩膀,提醒道:“睡吧,小心别掉下床了。”
姜砚淡淡地笑,顺从地往里面靠了一点,合上眼睛:“你别把我踹下去就行。”
林山檐伸出手臂放在棉被上,以一个半拥抱的姿势笼着他,放轻声音说:“不会的。”
他们两个第二天又是晚晚才起,姜砚把衣柜里的校服外套和裤子丢给林山檐让他换上,自己则匆匆地去洗漱。
江燕花今天起得很早,蒸了热腾腾的包子,看着姜砚又是快到上学的时间才从房间里滚出来,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刚想开口骂两句,就看到林山檐穿着校服跟着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奶奶早上好。”林山檐看上去心情不错,看到江燕花就友善地点了点头。
江燕花眼尖,一眼就看出来林山檐全身上下都是姜砚的手笔,他比姜砚高,穿姜砚的裤子还露出一小截脚踝。聪明的老人早就反应过来昨天晚上林山檐在姜砚的房间留宿了。
“哎哟小林啊,早上好,辛苦你了啊还帮我们修电。”江燕花笑得像朵花,手上却麻溜地打包好了两份包子,从厨房里提出来给他们带回去当早餐。
“没关系,举手之劳。”林山檐接过这两份包子的时候还低声道了句谢。
姜砚终于整理完自己后,套上校服外套就拉着林山檐准备跑,期间不忘跟江燕花摆手说:“走了走了要迟到了,老太太今天起这么早?”
“上学还敢迟到你是无法无天了!“江燕花忍不住爆发。
但姜砚早就拖着林山檐利落地把她的怒吼隔绝在门后,准备赶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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