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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第1页）

哪怕已经确定了不死鸟和继承人身份，烈焰主宰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说出她的女性身份，默认她继续扮成少年模样。这说法很快就被丹特城领主接受，因为他也在不久之后认出了她特殊的灵魂形态。

其他时候，她都需要留在烈焰主宰身边，这位强者除了必要的语言交流以外，从不和她说其他的，她说话的时候也只会嗯一声回答，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无论她说些什么都毫无变化。

尝试和他说过几次话之后，维罗妮卡不再和他说除必要以外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她为了她的魔药新想法而向他询问遏制狂化的事情。

「灵魂束缚，减缓甚至阻止半兽人的兽化，就要阻止他们的灵魂被负面权能继续占领，」对于这样的事情，烈焰主宰倒也全部对她说了出来，「北境常年被恶魔力量影响，如果根据每种魔兽的特点制造魔器，配合减缓作用的魔药，应该可以达成控制狂化形态，随时收放以增强实力的效果。」

「听起来像更高等级的龙鳞药剂，」维罗妮卡认真思考，「龙鳞药剂的作用效果是利用血液进行短期强化，如果逆转强化过程，按照研究解药的思路……」

「可以试试，」烈焰主宰点头赞同，「我想过利用龙鳞药剂配合魔器控制狂化，如果能发明出更好的会提升魔器的效果。」

说到这里，烈焰主宰停顿片刻，脸上难得带上笑意，转头「看」了一眼她大概的方位。

「你正式继承权能之前，可以和我一起去趟银月森林，我在那里留下过一个法师塔——精灵们拥有很多稀有原材料，它们的效果可能比现有的魔药材料更好。」

「啊，我可以吗？」维罗妮卡停顿了几分钟，才惊讶地开口问他。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研究的东西很有趣，我现在只想到大概的思路，等北境的事情解决了，就可以好好提升一下魔药原材料的品质。」烈焰主宰淡淡地开口说道。

「您……愿意带我去看这些？」维罗妮卡愣了有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中隐藏的意思。

「没什么不行的，」烈焰主宰语气温和，「我既然是被承认的权能继承人，多教你些事情是我应做的，不过在这之前最先做到的就是养好伤，这副样子去哪里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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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盗火者（97）

维罗妮卡就这样在陌生城镇停留下来，还要负责照顾看不清东西的烈焰主宰，包括且不限于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写信丶在他想看书的时候帮他念书抄笔记等等一系列事情。

「按照你的说法，你的灵魂形态重伤沉睡，现在还没有恢复迹象，」说到这个，烈焰主宰微微停顿，「现在看来，你的受伤也影响了我，修复中的权能无法继续使用，你的不死鸟醒来，我的视觉就会恢复。」

「这会持续多久？」维罗妮卡小心问道。

「不知道，在这之前还没有继承人被捆上链子，你也是第一个提前遇到我的继承人，每一任主宰留下的经验都不再适用，」烈焰主宰平静道，「自从烈焰权能为人类所用，这是第一次出现严重脱控的情况，我们只能等权能重新稳定再去考虑其他。」

「也就是说，我这段时间最好留在你身边吗？」维罗妮卡也开始习惯这位的说话方式。

「现在看来是这样，泽维尔的权能无法压制太久，北境的平衡也被打破了。」

说到这里，烈焰主宰猜到她的想法，摸索着接过她递来的水杯。

「魔法的本质源自于对权能的理解和想像，和对自然中游离权能的收集利用，」烈焰主宰握住水杯，语气平静，维罗妮卡却从中听出教导之意，「普通魔法师到了魔导师级别才有资格接触权能本质，难以想像那些超越人类的力量很正常。」

「比如那个派出魔兽进攻北境的怪物吗？」维罗妮卡犹豫问道。

「你真以为正在注视北境的原初生命只有那一个？」烈焰主宰淡淡地「看」向她，「你应该听说过吧，来到北境的吟游诗人丶每一代先知……谁都没办法把北境的史诗传说带出绝望平原。」

「听过是听过，可是……」维罗妮卡忽然顿住，因为烈焰主宰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北境的传说——严寒丶被女神抛弃，为赎罪驻守要塞，信仰和其他势力截然不同。万年前的最初，他们甚至突然演化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他用近乎无情的语气说出事实，「也许，就连任他们自生自灭的女神也没想到，他们会驻扎在那里传承万年，从未真正断绝吧。」

「女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北境……断绝……」真相太过匪夷所思，维罗妮卡禁不住为之悚然。

「理智地说，很少有人愿意和他们牵扯太深，但人类永远无法做到完全理智，比如泽维尔那家伙，再比如……」烈焰主宰淡淡地说，「泽维尔把能看到他人灵魂的人称为魂法师，像你们这样的人，似乎很容易被某些独特的灵魂吸引。」

「女神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因为北境的信仰吗？」维罗妮卡无法理解了，「大陆上明明有精灵丶有矮人，还有许多传说中的种族，他们也不信仰女神不是吗？」

烈焰主宰平静道：「神明的做法不问原因，祂们的权能比你能想像的大得多。让北境存在这么久，只将他们限制于疆域，已经是因为北境的实力一直无法抗衡原初生命，无力从严寒之地离开罢了。」

「这岂不是说明他们从建立那天起，就一直在女神的谎言中等待死亡……」维罗妮卡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这不公平，他们从未做过任何不敬神的事情，哪怕不信仰女神，也不意味被彻底放弃啊！」

「对于原初生命，人类和一只蚂蚁无甚区别——如果蚂蚁让祂们感到愤怒碍眼，他们可以轻松地将他们流放或毁灭，就像孩童用热水灌满蚂蚁窝一样，」烈焰主宰的话语在此刻显得分外冰冷无情，「无论是否值得丶是否正确，他们都拥有令人畏惧的强大实力。」

维罗妮卡微微张口，许久之后，她颓然地低头，「抱歉，主宰冕下，我没办法适应这些。」

「但你迟早需要适应——适应命运，顺从命运，哪怕是位于大陆顶端的人类强者，都无法改变神的决策，」烈焰主宰眉头蹙起，却不料沉默地像个影子似的少女忽然语气激动地开口反驳。

「可是，那些无法改变的丶无法反抗的，就一定代表正确吗？如果神明已不能代表公平，人类就真的只能什么也不做地地接受不应有的，一边忍受不公，一边继续歌颂女神的完美无缺？」

说到这里，维罗妮卡重重地喘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在烈焰主宰的表情变得愕然的下一刻继续说下去：「卢西恩曾经和我讲过第一位烈焰主宰的故事——他冒着必死的危险跨越死亡领域，从天使牺牲之处获得了不死鸟承认。他将火焰带给人类，为人类赋予文明，也是他照亮黑夜，帮助人类在神的控制之下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我确定了我的灵魂是不死鸟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我应做的，也是预言中需要我承担的责任……」

说到这里，维罗妮卡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她已经看清了对方的表情慢慢发生变化，难得一见地不再平静——这是他在落难街头，虚弱昏迷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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