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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借酒浇愁406（第1页）

柳如飞说：“您老不是说咱们那批货让林中虎给劫去了吗？我在寻思呢，他咋知道咱们去两面坡回来走哪条道的呢？这不明显有人……咱们绺子除我了，没有跟林中虎有来往啊？”

九响枪说：“谁认准是林中虎干的了？我这不就是顺嘴这么一说吗！”

柳如飞说：“不，大当家的，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去趟望云山，我要当面问问林中虎是不是他们绺子干的。”

九响枪说：“我说如飞，你虎啊？有你这么问的吗？噢，当着面，指着人家鼻子问？那不找干仗呢吗？先不说是不是人家干的，就是人家干的，你这么问他能承认啊？”

柳如飞苦着脸说：“那……那他要是不承认，我……我咋整啊？”

九响枪说：“你啥儿咋整了？”

柳如飞说：“我……我说不清了呗！

九响枪说：“你有啥儿说不清的？心里没鬼，你怕啥儿？”

柳如飞忧郁地说：“大当家的，我……我不是怕，我……我也是想把这事儿弄清了，唉！您老就不该让我去丁家大院当那个花舌子，还有，这个三炮头我也不该应下来。”

九响枪心里对柳如飞已有依赖感，并视柳如飞为亲信，有意想栽培柳如飞，见柳如飞情绪产生波动，怕柳如飞以后做事缩手缩脚，这可是他不想看到了，便劝慰地说：

“我不说了吗，谁都没认准是林中虎干的，你犯不着多这个心，唉！这阵子我也是翻过来掉过去的琢磨，要是绺子干这活儿，咋的也递上几句行话，不然的话还叫绺子吗？我问过大炮头和他手下的崽子，跟那伙人碰马时，搭礼递话，那伙人四六不懂，就冲这个，我估摸这伙人还是外来的，不是山里的。”

柳如飞说：“外来的，那能是哪儿来的呢？”

九响枪沉思着，所问非所答地反问道：“如飞，你说日本人为啥儿冲咱们来劲呢？我……我没罪过他们啊！”

柳如飞说：“是啊，这确实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九响枪说：“琢磨不透，那咱们就慢慢地琢磨吧！”

李青山的住屋，炕桌上一片狼藉，酒盅已没有一滴酒，菜盘倒扣着，菜汤顺着桌面往下流淌，弄得污迹斑斑，他已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眼睛直勾勾，身子坐不稳。

斜巴愣推开门，先伸进个脑袋探看着，见李青山已是醉态，他想把脑袋缩回去，刚好李青山抬起头，本来他一只独眼就看不准，以为李青山发现他了，只好硬着头皮进来，其实李青山醉眼朦胧，根本没看清是谁进来了，斜巴愣走到近前，这要是在以前，看见李青山在喝酒，他蹦高往炕桌前蹿，没脸没皮地喝上一口是一口，现在别说蹭酒喝，就是李青山请他喝，他都不愿意凑近李青山，不是他戒酒，也不是他腿懒了，而是他从心里往外的打怵了，自那批货被劫，李青山情绪低沉，脾气却格外的高涨和暴虐，别的崽子与他接触的少，斜巴愣是他的亲信，想躲都躲不了，最让斜巴愣受不了的是他把斜巴愣看成丧门星，见到斜巴愣非打即骂，逼着斜巴愣下台子，查清是谁劫走了那批货，他说他已向九响枪发誓，一定要把那批货找回来，斜巴愣过去巴不得下台子，到了台子下有吃有喝，还能找女人。现在一听说下台子，他脑瓜子都疼，别的不说，他手头连个打着吃的家伙儿都没有了，赤手空拳在山里，岂不连个**手都不如，真要与人碰响，吃亏是小，弄不好命都得没了，绺子里有闲余的枪枝，九响枪心中怨恨着李青山和斜巴愣，短时间内不能重新给配发，还有，过去随李青山下台子，有崽子们跟随，成帮成伙，打杀起来胆子也壮，现在崽子们都找借口，说白了，斜巴愣在绺子里实在是人性太坏，没人肯跟随他，他想让李青山指派崽子，李青山成天喝得乱醉，没等他开口便遭来一顿痛骂，被逼无奈，只能独自一人下台子，连着三次，下了台子也不敢走远，找个地方猫上三两天就跑回来了。

李青山眼珠子通红地盯着斜巴愣，问道：“你……你他妈的是谁？来……来我这儿偷……偷东西啊？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好人。”

斜巴愣有时也会动心眼儿，一看李青山没认出来他，转身欲要走。

李青山说：“回……回来，陪……陪我喝酒。”

斜巴愣不得已又转回来，听说喝酒，那只独眼往炕桌扫看着，即没见到酒又没见到菜，酒味儿到是闻着了，鼻子吸溜几下，不觉过瘾，又吞咽着口水。

李青山说：“老……老子让你下台子，你……你咋不下去呢？”

斜巴愣心里好不懊丧，李青山这么说，分明认出他是斜巴愣，他忙又上前两步说：

“大炮头，我刚从台子下回来，连泡尿都没敢撒，就来见你。”

李青山说：“说……说吧，那……那帮兔崽子在……在哪儿？”

斜巴愣想蒙混过关，打岔说：“你问哪帮兔崽子啊？噢，他……他们都在屋里窝着呢，妈拉巴子的，他妈的，这帮兔崽子，一支使一拧腚，一个个儿懒得**子生蛆，连你大炮头都不听了。”

李青山说：“你……你找到他……他们了？”

斜巴愣看见李青山那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掉头就跑，说：

“找谁呀？你说找谁，我这就去喊他。”

李青山说：“我……我他妈的找……找谁？我……我找他妈的找你，我问你那……货找到没？”

斜巴愣哭丧着脸说：“大炮头啊，大炮头，我这刚从台子下回来，我……我就差没把地揭盖了，妈的，那些抢咱们柴火和飞子的人好像都飞上天了，连个影儿都没摸着。”

李青山骂道：“你……你个杂种操的，那你……你还站在这儿干啥儿？找，找，给我……我下台子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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