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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在苦恼什么？”

姚君若很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想，是不是这天下格局最终是要走向大一统。”

“古往今来一直如此，皇兄难道忘记了吗？这天下本来就是一体，这是随着年代久远而持续分割，才有了如今三国鼎立，所谓分久必合，大一统只是迟早的事。”

姚君若垂眸，眼睛里面没有什么神色，在这个关头，他尚且没有办法解决国家内部的事情，又如何腾的出手，抵抗全新的昀朝？

姚晏清把自己带过来的一份汤药放下，转身去给他点香，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皇兄，你一直都很聪明，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你对抗不了昀朝的，既然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又何必徒增伤亡？”

姚君若在这一刻被彻底猜中心中所想。

他思考了无数种对抗沈忆的办法，设想的结果都是失败。

如果天下最终注定要被沈忆统一，那又何必劳民伤财，何必让那些无辜的将士前去送死，博一件白害而无一利的事。

是的，无一利。

沈忆和姚君若之间，谁统一天下对百姓来说都一样，他们都不是暴虐昏聩的君王。

姚君若看向姚晏清，心底忍不住泛起心疼。

“你是我双胞胎妹妹，体质和我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来病痛缠身，虽然贵为长公主，天下男子却都因此不愿求娶你，如果你丢了长公主的身份，我需要拿什么护住你呢？”

姚晏清笑着行了礼，这张和姚君若有九分相似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无奈。

“哥哥，万事国为先，晏清不过是天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子，和我命运相同的人多了去了，我有幸得哥哥庇佑多年已经是幸事。”

姚君若转身，闻着屋内隐隐约约绕着的熟悉香气，终究是眼底泛起了泪花，在这个姚晏清看不到的角度，哽着嗓子点头。

那就，为云国，为这一片大陆，拱手相让这片江山。

谁念西风独自凉28

权势在他心底虽然很重要，可姚君若更加看重的，是妹妹的心意。

她总是觉得，或许是姚氏先祖杀戮太大，才导致他们兄妹二人无端的从母胎中带出来这么多病痛，这么多年来她素衣简居，极力劝导姚君若不要徒增杀戮，除非敌人打到了家门口。

如今胜败已定，无论是谁做这个帝王，天下日后的走向都是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一点是，姚君若可能在那个位置上做不了多少年，就会因为一身疾病早早离去。

在那之前，他很有可能要亲手送走自己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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